余炳年看着轻松淡然的陆缺,心头颇有些感慨。
也就在一个月前,陆缺还是个谨小慎微的小郎中,虽然有点医术傍身,又靠着灵光的脑子侥幸活命,但比起现在来,跟个稚子没什么区别,任谁都能在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可眼下,已然可以做到在步步危机的卧虎山来去自如了,恐怕个人战力也有了突飞猛进,余炳年已然没有了对陆缺的半点轻视。
“老天爷眷顾,并无意外。”陆缺笑道。
他也对自己这次的地牢之行很是满意,脱夜行衣的动作都显得轻松如常。
“你小子,还谦虚上了。”余炳年失笑。
陆缺旁若无人的换好衣裳,又将一样样稀奇古怪的药物放置规整,余炳年觉得新奇的同时,也升起一种不被陆缺当外人的绝对信任之感。
“说说?”
“好。”
话音刚落,张排方也穿着一身黑衣,悄悄潜入了进来。
“我没来晚吧。”
“没有,正正好。”陆缺笑道。
张排方这个臭皮匠要是不来,他都感觉这场密会少了点意思。
只是张排方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陆缺也能理解,他此次夜探地牢虽说没有对陈休动刑,也没有伤害陈休什么的,但毕竟是用迷药的方式探取情报,总归有点不尊重人的意思。
至少在张排方的角度看来是这样的,再怎么说,张排方也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发自内心的叫陈休一声三叔。
“你小子别做出一副陆缺欠你钱的样子,这也是无奈之举,但凡有其他办法,他都不会选择这样做,你又不是不知地牢凶险,行差踏错一步,他现在都不可能全须全眼的回来。
而他要是不这么做,咱们都只能干瞪眼。”余炳年对张排方斥责一句。
“我明白。”
张排方也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对陆缺歉然道:“我更多的其实是自责,没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抱歉。”
“无妨,说正事吧。”
陆缺全然不在意。
不管张排方对他有没有意见,他都必须要这么做,而且做都做了,也没有任何后悔的必要。
随即将今晚的整个经过和陈休吐露的信息,都告诉了张排方和余炳年。
听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排方杀意沸腾,憋着股劲儿要给陈休和武安司报仇的样子。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拿到那份名册。”余炳年率先开口。
“没错。”
陆缺沉吟一会儿,又道:“但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利用名册设一个局。”
“你是想把二当家引出来?”
陆缺点点头,“二当家的存在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一天不把他找出来,我们就一天都睡不踏实,随时有可能被陈鼎坤摘了脑袋。”
余炳年深以为然。
“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