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又耐着性子的给张排方解释起来，“如今天下已然纷乱了起来，清水城虽算不上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却是西边的齐王入主中原的必经之地。

而卧虎山又是清水城最大的一股匪患，齐王想要壮大力量，卧虎山便是他在清水城最好的合作伙伴，达成协议之后，便在卧虎山脉藏了这么一股子私军。”

张排方点点头，“没错，那些人确实是齐王的。”

“可在清水城背后，就是襄王的地盘，襄王本来就打不过齐王，这时候还不想着分化齐王势力，并拉拢卧虎山，那他就只等着齐王踩着他的尸体，入主中原了。”

“没错，可这跟陈鹏体内的毒有什么关系？”张排方听懵了。

“襄王虽然弱，但不是废物，只是他寄情于山水，对名利之争没有兴趣，但并不代表他乐意看到大乾王朝崩溃。”

赵毅回忆着往日跟父亲在乡间行医时听来的传闻，“早些年，襄王去过一趟南疆，还在那边交了不少的朋友，那些朋友会使点蛊毒什么的，并不为奇。

他的这段经历也是人尽皆知的，算不得什么秘密。”

张排方接话道：“没错，这事我也听说过，刘大夫还让我一定要瞒住襄王给陈鹏下毒的事，生怕惹怒陈鼎坤，加深他跟齐王的合作。”

说完这一句，他松了口气，总算能加入话茬了。

可余炳年此时，却没了之前的嘻嘻哈哈，而是一脸肃容的看着陆缺。

陆缺也看向他，“但陈鹏体内的蛊毒，并不是襄王的手笔，而是齐王的。”

“啊？不是吧，齐王已经和陈鼎坤结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张排方问道。

“当然是因为陈鼎坤太贪心了，齐王并不放心他，担心他首鼠两端，所以干脆以此断了他跟襄王合作的可能。”

陆缺又道：“余毒师便是襄王的朋友吧，襄王让你来就是希望你能解了陈鹏体内的蛊毒，从而释放善意，达成跟陈鼎坤的合作。”

“你很聪明。”

余炳年的夸赞没有任何情绪。

“不对啊，那不夜香是谁下的？”张排方问道。

齐王是下毒蛊的，襄王是被栽赃的，他们武安司虽然没弄清楚状况，但也是给襄王打掩护的，那动手脚的人是谁？

陆缺看向张排方，“你觉得清水城的武安司，是怎么被陈鼎坤找到机会，差点被一锅端了的？”

“嗯？”

张排方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陆缺分析道：“要是卧虎山没有武安司的其他暗子，那陈鹏体内的不夜香就是你下的了。”

张排方当即站起身来，解释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们一直以为陈鹏体内的蛊毒是襄王下的，所以上面才让我帮着打掩护，还让我给陈鹏偷偷喂药调理……”

可说到这，张排方愣住了。

僵硬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缺，“你是说，我给陈鹏偷偷喂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调理药物，而是不夜香？！”

陆缺没答话，默认。

余炳年也在张排方询问的目光下一脸默然。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