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总算有救了。”
“陆医师,快给咱看看吧,痒的实在受不了了。”
“……”
陆缺把手藏在衣袖里,随便拉了一个人到身前,掀开袖子一看,只见整个手臂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红疹,就跟变异的蛤蟆似的。
“让他们彼此之间都散开一点,没生红疹的全都远离他们,更不能直接接触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不行,这东西会传染。”陆缺快速说道。
张排方大手一挥将人群分散之后,陆缺才捂着口鼻走进议事厅。
“见过大当家。”
“嗯,见过病患了?”陈鼎坤声音低沉,脸上布满阴霾。
在这个关键时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稍不注意就会引来大麻烦,还好他让人及时封锁了消息,要是传到武安司的耳朵里,恐怕他们星夜兼程也会来把卧虎山给踏平了。
但陆缺的一声大当家,让他心头舒服了不少,他就喜欢陆缺这股子识大体知进退,不恃宠而骄的劲儿,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刚才随便看了一个,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些,我已经让张排方把他们都割离开了,要是在这么传染下去,恐怕整个卧虎山谁也逃不掉。”
“竟这么严重,可有办法让他们迅速痊愈?”
陆缺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恐怕快不起来,他们身上的红疹并不一般,非寻常红疹可比,我暂时也给不出时间。”
“哼!”
陈老的一声冷哼,让原本就很沉闷的氛围变得愈发压抑。
“是快不起来啊,还是你不想迅速治愈啊?”
“我不明白陈老的意思。”
“现在还装就没什么意思了吧,难道你敢说,这红疹病的毒不是你下的?”陈老的目光紧锁住陆缺,就连陆缺身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
陆缺傻愣了半天,回过味来,苦笑道:“陈老,咱们的赌斗还没结束,你这么快就认输了?所以才想着现在就把我弄死在这儿,你便能不战而胜?”
“哼!巧言令色,拿赌斗来说事,可一点也不符合你陆医师的担当啊,你不是自诩仁心仁德,心怀济世救民之心吗,可为何现在又不出手了?”
“陈老,你要是有证据,那就直接拿出证据来,您身为长辈,如此诛心言论实在有失体统。”
“你——!”
“我怎么了?戳你心上了?”
陆缺言辞犀利,陈老冒头、又以诛心言论让他方寸大乱,这样的场面,陆缺在心头不止排练过上百遍,眼下自然是应对自如。
打嘴炮,他还没怎么输过。
反正不可能有人找到证据指向他,只要他不自爆,就不可能出事。
陆缺上前一步,直面陈老站立,又道:“按照您话里的意思,我没有迅速治愈病患的方法,便是我有意拖延时间,所以我是下毒的真凶。
那我请问,如果我给出了迅速治愈的方法,那是不是说明我早有准备,所以我也是真凶?”
“这……”
陈老顿时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这样准备的,反正不管陆缺的判断如何,他都能迅速将陆缺逼入绝境,可没想到,这一计就这么被陆缺破了,还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简直巧舌如簧!”
陈老指着陆缺,手指微微颤抖,气得不轻。
“陈老,气大伤身。”
陆缺笑了笑,又问道:“既然你把矛头指向我,那我也反问陈老您一句,请问,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中的是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