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歌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悠长,脸上原本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她的眼帘轻合,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如同静卧的蝶翼。
深夜,大理寺牢狱内,昏暗的油灯摇曳,映照出陆九槐冷峻的面容,他的眼神如寒冰般锐利,直射向铁栏后那个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的男人。男人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血迹斑斑,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陆九槐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男人紧绷的神经上。他走到铁栏前,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那男人,声音低沉而有力:“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伤害三公主的?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男人瑟缩在角落,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不甘,也有绝望。他嘶哑着嗓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我就是看不惯齐朝歌,改什么税制。”说着,他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丝丝血沫,与脸上的污垢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
陆九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冽。"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用证据说话,从不给人上刑。"
男人胸膛剧烈起伏,他双眼圆睁,血丝密布,“你不用刑?那我这一身的伤,这满身的血痕,难道是我自己弄的不成?”话落,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昏暗的牢房。
陆九槐缓缓转身,对身旁早已候命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立刻会意,匆匆离去,不多时便抱着一卷厚重的刑具归来。
昏黄的灯光下,刑具上的寒光闪烁,映照在陆九槐坚毅的脸上,更添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你是第一个让本官破例的。”
男人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的说:“你给我一个痛快,我告诉你是谁要杀三公主。”
“你说说看。”
男人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开口,“是,是户部,户部尚书。”
陆九槐眯了眯眼睛,不过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税制改革的事情,只有赵奕,钱太几人知道此事是三公主支持的。要说除去他们几人之外的,能接触到的就只有户部尚书了,毕竟赵奕的奏折都是要经户部尚书之手的。
“你说是户部尚书?你有什么证据?”
男人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难掩虚弱:“我虽无铁证,但混迹京中多年,哪家府邸有什么人,我还是认得几分的。那日,来找我的就是户部尚书府邸的,他给了我一笔丰厚的银子,让我刺杀三公主。”
陆九槐冷哼一声,“为了银子。你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刺杀三公主?”
“他们抓了我的相好的,如果我不照做,就要将她卖到窑子里去,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毕竟是跟过我的女人,总不能真的让她进窑子。”
陆九槐低沉地对狱卒吩咐道:“给他用剔骨之刑。”
男人脸色惨白,“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吗?为何还要用刑?”
陆九槐的眼神阴冷至极,“因为你伤了本官的女人,你觉得本官会让你活的痛快吗?既然你捅了她一刀,那本官就卸了你全身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