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槐闻言,面色微红,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他轻轻点头。“徐太医说的,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会妥善照料殿下。至于婚事之后,我自会恪守分寸,以殿下的身体为重,绝不轻率行事。”说着,他微微躬身,向徐太医行了一礼,那姿态中既有对长辈的尊重,也有对未来承诺的郑重。
徐太医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轻拍了拍陆九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陆大人能如此明理,老朽甚感欣慰。殿下有您这样的良人相伴,是她的福气。不过,调养之事还需细心,膳食、作息皆不可忽视。老朽会定期前来请脉,若有任何变化,还请陆大人及时告知。”
午后,皇帝与皇后来了公主府,齐朝歌已换上一身轻薄的寝衣,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虽仍显苍白,但较之前已有了几分血色。
皇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目光中满是慈爱与疼惜,他轻轻拉起齐朝歌的手,声音温和而低沉:“朝歌,感觉如何?”
皇后则站在一侧,手中握着一方帕子,不时地为齐朝歌轻拭额角的细汗,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我的儿,可把母后吓坏了,定要好好养着,再不许让自己这般受苦。”
齐朝歌微微侧头,“让父皇母后担心了。”
皇帝的目光变得深邃,“朝歌,刺客已供认,税制改革触动了某些士绅的利益,他们以为你是推动改革的幕后之人,这才酿成此祸。”
齐朝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复杂,她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其实仔细想想,此次税制改革是由陆九槐和赵奕提出来的,如今钱太又去了沂州镇压,要猜出这幕后之人是自己也很容易。
“朝歌,还有两日就是婚期,如今只能婚事暂且延后了。”
齐朝歌闻言,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虚弱而力不从心,只能以更加急切的眼神望向皇帝,声音虽细却坚定:“父皇,不要。”
皇帝见状,眉头紧锁,“你这样,如何举行大婚?朕知道你心系陆九槐,但身体为重。”
皇后温柔地扶住齐朝歌的肩头,“朝歌,母后知你心意,但大婚乃人生大事,岂能儿戏?你瞧瞧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能让母后放心将你交付于陆大人?听话,婚事我们重新择日,可好?”
皇帝与皇后缓缓步出寝宫,门外,陆九槐身姿挺拔。皇帝的目光在陆九槐身上停留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九槐啊,你与朝歌情投意合,朕都看在眼里。但如今她伤势未愈,你二人又尚未成婚,如此亲密照料,恐有损她的名节。朕心念朝歌,也知你情深意重。”
言罢,他转身对一旁的内侍总管吩咐道:“传朕旨意,明日一早,让礼部速速将陆九槐与三公主的婚事登记入皇家典籍,正式确立夫妻关系。至于婚礼,待三公主身体康复,再择吉日,大办特办,以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