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声音微颤:“回大人,是小的。今早按例前去书房请大人批阅公文,唤了几声无人应答,推门一看,便……便见大人他……”
陆九槐的目光如炬,直射向那名衙役,声音沉稳而有力:“发现李大人时,除你之外,还有几人在场?”
衙役脸色苍白,回忆起那令人心悸的一幕,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回……回大人,当时,除了小的,还有……还有书房外值守的两名小厮,他们听见我的惊呼声后,也连忙跑了进来。后来,周主簿也过来了。”
周主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因有紧急公文需呈交大人审阅,便提早来到大堂等候。然而,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大人的身影,便来找大人了。我到的时候,王衙役和两个小厮已经在书房了。”
“你们三人,在书房之时,可有注意到任何不寻常的动静?或是感受到有什么人,哪怕是短暂的,在你们未曾察觉时进入了书房?”陆九槐的话语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房。
周主簿和两名小厮皆摇头,表明并没有异常情况。
刘侍郎眉宇间皱起深深的沟壑,沉吟片刻后,突然目光一凛,仿佛洞察了什么隐秘。“密室杀人?这书房门窗紧闭,昨夜又无人进出,若非内鬼,便是有暗室了。”
陆九槐闻言,眉头深锁,心中暗自思量,随即迈开步伐,缓缓绕至书房的每一面墙壁前。他目光如炬,双手轻轻抚过墙面,每一块青砖、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
阳光透过书房上方那扇不起眼的小天窗,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块光与影的交错。
陆九槐仰头,目光锐利地穿透那狭小的开口,只见几片落叶悠悠飘落,似乎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天窗边缘,蛛网密布,几只细小的蜘蛛忙碌地穿梭其间,更添几分幽静与神秘。
天窗虽小,却仿佛成了连接外界与这封闭空间的唯一桥梁,让人不禁遐想,是否真有某种力量,能借此悄然无声地渗透进来,揭开这书房内隐藏的真相。
陆九槐身形矫健,一跃而上,稳稳落在书房屋顶的瓦片之上。天窗之下,他俯下身子,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仔细审视着天窗边缘的每一寸空间。
天窗四周,蛛网错综复杂,宛如自然界精心布置的迷宫。
跳下房顶,陆九槐抬手一挥,沉声下令:“即刻封锁书房,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衙役们,分列两侧,严密把守,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这时,周主簿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他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客套与无奈:“公主殿下,陆大人,刘大人,午时已过,府中已备下薄酒淡饭,请移步偏厅用膳,稍作休整,再行查案不迟。”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后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齐朝歌,似是在等待她的决断。
齐朝歌微微颔首:“好,便依周主簿所言,用过午膳后再继续。不过,书房仍需严加看守,不得有丝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