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使劲够了半天,没有够到上头的茶叶,却将一架子的茶罐全都碰倒,撒了一地。
苏淼淼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
离开碧落居,君洛白回了栖云馆。
冬暖阁的龙涎香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茶香。
君洛白看着被苏淼淼收拾得干净利落的茶叶,脸上的寒意更加凝结。
“来人,点香!”
他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改了习惯。
屋内重新燃起了淡淡的龙涎香气。
杜函风进来汇报探查来的消息,因着他的脸色,说得小心翼翼。
“天香楼里搜出来一个账本,里头官职、科举的买卖记录一应俱全。只是买卖双方都是代称,并不知道背后都是哪些人。”
原本以为拿到了账本,就可以顺腾摸瓜,将沈彦及背后之人一锅端了,却没想到,沈彦能这么鸡贼。
说到正事,君洛白十分冷静。他早猜到没那么容易,并不恼。
“楚依然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事情,杜函风的心理一阵惋惜。
“楚家当年覆灭,只留下楚姑娘一人,被送进了教坊司。她琴艺好,被沈彦看上,带回天香楼大力培养,是花魁的接班人。”
楚家当时是因为支持君洛白的父王,这才被景宣帝陷害至死。
他们一直以为楚家的人死光了,却没想到还留下了一个楚依然。
“原本,沈彦已经打算安排楚姑娘……接客。因着王爷和苏姑娘,他改了主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楚依然和苏淼淼长得有些相似。沈彦怕是以为用一个楚依然就能迷惑王爷了。
“楚姑娘的身契还在沈彦手上,怕是会听从沈彦的命令。王爷可要派人盯着楚姑娘?”
盯自然是要盯的。
“关键还是沈彦。尽快把代称搞清楚,直接端了天香楼。”
其他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
晚间。楚依然抱着琴,来给君洛白献艺。
她一身雪白的月影纱半透不漏,比苏淼淼的清纯更舔了一分诱惑。
君洛白只淡淡一扫,目光便移开,落在院子里。
白色的月光撒了一地。
“月色不错,在院子里弹。”
院子里种了颗松树,下面放了个石桌。
意境拉满。就是夜凉如水,那石桌和石凳更是冰凉。
真要在这里弹琴,怕是明日她就病倒了。
楚依然的视线落到旁边小桌案上的绿绮,“奴婢的琴只是寻常,不如奴婢用绿绮给王爷弹一曲吧。”
她不等君洛白同意,便进屋,想去取绿绮。俯身的一刻,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
君洛白眼皮都没掀,“不必,用你的琴。”
他不看她一眼,也不许她碰这把绿绮。
楚依然的手僵在半空,下一秒讪讪的收回来,识趣的坐到院子里,抬手抚琴。
先前君洛白气得厉害,苏淼淼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到底还是强撑着过来服侍。
谁知,栖云馆内琴声悠悠。
苏淼淼的腿如灌了铅一般,半步都挪不动。
他美人在侧,哪里还需要她?
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手里的茶具差点拿不住。
苏淼淼转身就想离开。
谁知,里头传来君洛白冷冷的声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