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声音，明显一个年长些，一个年轻些。

“你刚来吧。看你刚才还找不到食堂的样子。”

“是啊，老哥，我刚来，今天还是第一天。这里真大，找个食堂还挺费劲。”

过云心说，别说你了，我还飘了半天呢。

“虽然是第一天来，可我知道这里原来叫北竹岭。”

“是听老辈人说的吧。这可有些年头了。起码二十年是有的了。我也是听说。以前可是没几个住户，后来大寨主带了几个人来到这儿，据说那时人也不多，可现在你看，不下一万人了。”

“是啊，现在这世道真乱，反倒是在山上找饭吃，还算是条生路。”

“听说，以前日子虽苦，可还算凑合。可惜，战神的年代过去了。自从这春朝建立，桃红当权，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说书的不是都说，民不聊生吗？”

“差不多吧，我记得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想吃把草吧，我觉得那也很像菜，可是那时候就是连把草都没有。大旱呐，惨哪，活下来的都不易。其实，还有更惨的，有人去吃灵虫，那还有个好？灵虫本来就不多，人饿了还真就不管那么多，那一阵子明知道是死，每天都还是有人去吃。哪像你我现在坐在这里，还有香滋辣味的。”

“虽然，我没赶上你说的那个年代，但是也听说过类似的。你说的战神年代真的有过吗？真的有战神吗？”

“谁也没见过，那怎么知道。但是有一点，天下不会无缘无故太平的。一定是我们不知道的谁做到的。只是他不张扬吧。”

“可能是你说的这样。对了，我刚刚跟着‘王头’在后山巡逻，看到一棵倒了的大树，树下都是血。是雷劈的吗？”

“你刚来，当然不知道。那不是什么雷劈，那是大寨主用掌风打倒的。我当时就在场。后来他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还把我吓出去很远，那手势和打大树的手势太像了。现在想想还很吓人。那是人的力量吗？”

“老哥，展开说说。”

过云吃完了一个馒头，正在吃第二个，听到这里，他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据说，我可是据说……你不要出去传去。传的话，我可不说。”

“老哥，你尽管讲好了，我口严，就是打发无聊，一听一过，我保证不往外说。”

“好，那我就简单说说。据说，三寨主一次下山的时候，救了一个女的，然后两个人就好上了。嗯……，后来，你知道的，大寨主好这口儿，有事没事，就爱找些姑娘上山来解闷。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回他下山做买卖，也把那个女的抢了上来。三寨主发现了，就和大寨主说好了，那女人是他的相好，大寨主也答应了不碰她，可是，后来还是碰了。这三寨主哪受得了。三寨主和四寨主是一起来的，关系好。他们就在义子宴的时候，想用药酒迷晕大寨主，好像还偷了大寨主的“战神药”。你看我这脑子，不是偷，听说是调了个包，结果好像让那个张二月又调了回去，后来又不知怎么的大寨主也没被迷倒，结果这两个寨主想逃跑还被大寨主发现了。再后来，就是在那大树下，三寨主要挟大寨主，去吃那个假的，被调过包的‘战神药’，结果那是条毒蛇，三寨主就被毒蛇那么一口咬死了。四寨主不是大寨主的对手，发出核桃镖，都被大寨主打回，自己反倒中了核桃镖，当时就死了。大寨主可能不解气，就又是一掌，我当时可看清了，那掌根本没碰到树，还有着那么一段距离，结果那树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倒在了四寨主身上。我猜大寨主应该是不解气吧，被下药，还偷他的‘战神药’，当然是生气的了。我讲得可乱。不是说书先生。你凑乎一听吧。可别出去乱说，大寨主随便一挥手谁也受不了。”

“我听你提了好几次‘战神药’，那是什么？”

“这个倒不稀奇，山上没人不知道，也就是你们这些新来的好奇。”

“老哥，讲讲。”

过云已经吃光了所有，正待下去再拿些什么解渴，忽听到“战神药”，他隐约觉得这和自己有关，就又收住身形，侧耳旁听。

“好吧。闲着也是闲着。只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听说大寨主花了几十年才做成的，就是把三条灵虫，放到一起，具体怎么做可是没见过，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一条。这条虫子，据说生吃掉可以成为战神。那虫子就被叫做‘战神药’。听说，以前的那个战神也是吃了这虫成为战神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但我知道普通的灵虫吃掉必死，可那合成的灵虫，应该更毒吧，怎么会有人吃了没事，看来成为战神的人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啊。”

“那个义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大寨主自己不吃，把‘战神药’给这个义子吃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