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抓住苏梦璃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璃儿,别离开我……别……」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酒气,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呜咽。
苏梦璃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她看着宁辰风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可是她别无选择。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宁辰风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让人心碎的脆弱,「璃儿,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苏梦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想告诉他,自己也不想离开他,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这样做。
就在这时,宁辰风的脑袋一歪,沉沉地倒在了苏梦璃的肩上。他醉了,彻底地醉了。
苏梦璃轻轻地将宁辰风推开,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吩咐云悦楼的伙计,将宁辰风扶上马车,送回逸安王府。
伙计们小心翼翼地将宁辰风抬上马车,苏梦璃也跟着上了马车,一路护送他回府。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夜色中,苏梦璃静静地坐在宁辰风身旁,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他的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似乎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苏梦璃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她知道,这场和离,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伤害。
而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尽收眼底。那人影站在云悦楼的屋顶上,默默地注视着马车远去,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逸安王府后,苏梦璃命人将宁辰风扶到床上,并亲自为他更衣,擦拭身体。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苏梦璃的心中充满了柔情和怜惜。
她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他,失去这个曾经带给她温暖和快乐的男人。
「辰风,对不起……」苏梦璃轻声呢喃,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弯下腰,轻轻地在宁辰风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宁辰风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宿醉后的难受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干净的寝衣,房间里也整洁如常。
他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自己去了云悦楼,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璃儿……」宁辰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慌,连忙起身下床,四处寻找苏梦璃的身影。
「王妃呢?」宁辰风抓住一个路过的丫鬟,焦急地问道。
「回王爷,王妃一早就去了苏府。」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宁辰风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换好衣服,匆匆忙忙地赶往苏府。
苏府内,苏梦璃正与苏远山、苏远海和苏远河三人对峙。
三人本是来京城看望自己的外孙的,外孙还没有看到,就听到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
「梦璃,你真的要和离?」苏远山一脸痛心地看着苏梦璃,问道。
「父亲,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苏梦璃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胡闹!」苏远海怒喝一声,「你身为逸安王妃,岂能如此草率地提出和离?你把苏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二叔,我这么做,正是为了保全苏家的脸面。」苏梦璃冷冷地回敬道,「如果我不和离,一旦宁辰风的娶了乌兰公主,你让我如何自处?」
「你……」苏远海被苏梦璃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苏远河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阴冷地注视着苏梦璃,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就在这时,宁辰风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苏府。他一进门,就看到苏梦璃正与苏家众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璃儿!」宁辰风大步走到苏梦璃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和离?」
苏梦璃看着宁辰风焦急的模样,心中一痛,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说道:「辰风,我们之间结束了。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你签字吧。」
苏梦璃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递到宁辰风面前。
宁辰风看着眼前的和离书,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会如此决绝地要离开他。
「为什么?璃儿,你告诉我为什么?」宁辰风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苏梦璃别过头,不去看宁辰风的眼睛,语气冰冷地说道:「没有为什么,我们之间不合适。」
「不合适?」宁辰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我们还有天佑,你说不合适?璃儿,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苏梦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宁辰风的痛苦。她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来,才能彻底结束这段感情。
「辰风,我意已决,你走吧。」苏梦璃睁开眼睛,语气冰冷地说道。
就在这时,苏远河突然开口说道:「九王爷,你还是签了吧。梦璃她心意已决,你强留也无用。」
宁辰风猛地转过头,怒视着苏远河,眼中充满了杀意,「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苏远河被宁辰风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言语。
宁辰风再次看向苏梦璃,眼中充满了祈求,「璃儿,求你,不要离开我……」
「璃儿,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明明昨日之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宁辰风的声音嘶哑,紧紧握着苏梦璃的手不肯放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受伤的光芒。
苏梦璃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指尖冰凉。她转过身,不去看宁辰风那张让她心碎的脸,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没有为什么,就像我说的,我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