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此,偌大的厅堂内,以及顺着木梯一直上去,所能看到的二楼的长廊上,也看不到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的影子,只有摆放整齐的桌凳和摇曳晃动的烛火。
楼上楼下,一片无人般的死寂!一股异样的气息萦绕在鼻端。
这个客栈,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抹不好的感觉滑过心头,叶娴眉头蹙起,豁然起身。
滴答!
几滴“水滴”从二楼落下,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正中间缓缓晕开。
一阵夜风挟着寒气卷入,异样的气息中泛起几丝熟悉的味道。
叶娴眸光一闪,快步上前拉住还欲往前的安哲榆便往外跑。
客栈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为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还是赶紧撤离得好!
“什么人!”
伴着冷喝声,五六个手握大刀的衙役装扮的男人扑进屋内,迅速将叶娴和安哲榆团团围了起来,目光只在安哲榆身上的衣服上扫了一下,锃亮的刀尖立时直指二人,其中两把,更是直接架在了安哲榆的脖子上,“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她就知道,他身上的衣服一定会惹祸!她这次纯粹是被殃及的池鱼啊。
叶娴无力抚额,围成扇形的衙役让出一道口子,一个矮壮的男人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凌厉的眸光扫了她几眼,最后落在了安哲榆的身上,神色顿时严肃凶悍起来:“尔等何人,所为何事?”“你说所为何事?”安哲榆厌恶地撇了一眼几乎贴着他颈脖上的大刀,不悦地蹙起眉头,手指门外,“门外牌匾上偌大的黑字写着君来客栈四字,现在月黑风高,我们一身的风尘仆仆,你说到这儿来所为何事?”
人家问的,根本不是咱们住店的事情好吗?
还月黑风高,你为什么不直接“月黑风高杀人夜”一整句全说出来?
对于他状似迟钝的反应,叶娴绝望地闭了闭眼。
“月黑风高确实容易成事儿,只可惜你今日穿错了衣服,若是黑衣,也不至于这么明显。”矮壮的男人恍然地点了点头,盯着他衣服上的血迹,脸上露出几许嘲讽的笑意,突然后退两步,一挥手,大声道,“把人押去县衙,听候县老爷发落!”
他的一声令下,几个衙役立马蹿步上前,分别向着叶娴和安哲榆扑来。
前两次她好歹还知道别人诬陷她杀的是谁,这次倒好,她直接连死者的面都没见着,就要被下狱了?
瞬间被猛虎般扑上前来的衙役紧紧压制住,叶娴气得都想笑了!
“我们没做什么,你们凭什么突然抓我们走?”她强忍着气怒,身体后缩下沉,以延缓两名衙役将她拖往外面的步子,“我们只是经过此地,想在此投宿而已。”
为了避免被抓住话柄更加说不清,她连辩解她们没有杀人的话都不敢宣之于口。
毕竟,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说出杀人二字来。
“凭什么?当然是凭事实!”矮壮男人的声音陡然升高,抬手直指楼上,“我当然知道你们是经过此地,桃花镇乃是我们昌沪县最太平的镇子,一向民风淳朴,也只有你们这些外乡人,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杀人灭口之事。杀完人一身的痕迹和证据还妄想蒙混过关,说一声来此投宿就想离去?你拿我们这群当差的当饭桶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将人拿下,送县衙候审?”
他们是不是饭桶,她不知道,可她真的就只是想投个宿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