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老臣一向敬你冷静睿智,却不想今日竟被这样一个不堪又心肠歹毒的女人蒙了眼,要冒着大不韪替她开脱罪责。”安远候缓缓转头看向祈王,已近五旬的面容间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神情间悲戚而愤懑。
“证据吗?有!”姚云儿哭声一顿,一双眼睛已经因为过度伤心而微微红肿,“臣女或许能找到证据证明就是叶娴害死了我的姐姐!”
“既是如此,还愣着干什么!”太后雍容的神态间隐了几分狰狞,扫过祈王、落在叶娴身上的眸光里,竟已是满满的恨意,“皇上,还是快传人先将这可恶的女人押入监牢候审,再让张青负责立即彻查此事吧。皇宫大院之中,竟然也敢身藏毒物,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将人毒死,真是无法无天了。此事一经查实,必定要重惩才能服众啊!”
“对,皇上,都已经有证据能够证明是这丑女人下药将人毒死了,不是应该立即将她押入大牢等候行刑吗?如果你们文昌国律法竟宽松到杀人者也不用偿命的地步,那丹珠劝您还是赶紧让刑部着手改改,否则等到以后京都大街上凶徒横行那可就来不及了。”丹珠公主脸上露出几分称心如意甚至是得意来,恨恨地瞟了叶娴一眼,“皇上,丹主多一句嘴,好心奉劝您一句,身为一国之君,有时太过仁慈也未必是好事啊。”
“多谢丹珠公主提醒,”皇上眸色沉了沉,与祈王一般丰润的菱唇抿了抿,将视线扫向远处,“喻爱卿!张爱卿!”
“是!”
一低沉一清冷的男声同时响起,张青淡淡地扫了叶娴一眼,起身快步向外,与他一同起身的个子略矮瘦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远处喻菱儿透着焦虑的神情,快步来到高台下,向着皇上和太后俯身行礼后面向叶娴,沉声道:“叶娴,你有何话说?”
姚云儿在太后的吩咐下,起身小跑着去拿取证据。叶娴闻言从她的背影上收回视线,迎上祈王微冷而意味不明的眼神,抿了抿唇,道:
“叶娴只想问安远候几个问题。”
这场针对她的阴谋,只怕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准备周全!
不是哀号哭求着否认,亦不是惊恐失措地承认,而是神情坦然面色不变地向指证自己的人提问。
如此反应,让担任刑部尚书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犯人的喻尚书眸中,比之前更添了几分赞赏。
怪不得自己那个看似亲和实则孤傲甚至很少真正关注他人的幼女,会一再地为她着急忧心。
以眼神请示过皇上后,他便缓缓点了点头:“嗯,在证据还未呈上,案情未定之前,你有什么问题,只管当堂问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