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这样!
叶娴抚了抚额,本想骄傲地一走了之,最后还是因着那份执着与不甘没能迈开脚步。
不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就算是此刻离开了,晚上她怕是还会偷潜至此再行查看。
她走到死者身旁,一把拔下插在其胸膛另一侧的剪刀,将其身上的污布撩起至腹部,指着他身上的两处伤口道:“你们来看这两处伤口,这处是黑皮刚刚用剪刀留下的,另一处是你们口中的杀人凶手石柱之前留下的,看形状凶器应为双刃匕首。能看出什么来吗?”
张青眸光闪了闪,深深地看了叶娴一眼,上前与她并肩站在尸体旁,冷凝的眸光在两处伤口处来回移动,神情专注。
按着黑皮的于虎抬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瞧着自家大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缓缓道:“一处是在死者死后留下的,出血量伤口小且浅另一处是在死者生前留下的,伤口深且宽,出血量大。这处致命伤确实如姑娘所言,为民间最常见的双刃长匕所致,且有村民亲眼看见那石柱将长匕刺入死者体内,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偏那石柱一口咬定死者另有死因,问其缘由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人不想冤枉好人,却也一时寻不出真相,之前见姑娘观察入微、推断绝妙,又怕姑娘有所顾忌,才遣了属下以木牌将姑娘请来此处相帮。不知姑娘有何高见,还请不吝赐教。”
于虎倒是一脸的恭敬求教,但那“请”之一字,却着实让叶娴不敢恭维,甚至忍不住侧脸看了张青一眼。
似乎察觉到了她眼神中的不悦,张青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歉意道:“实在抱歉,是张某唐突了。张某实在是钦佩于姑娘的能力,想请姑娘帮忙又怕姑娘顾忌良多,才出此下策。毕竟,这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之事。好在姑娘大义,且胆识过人,是张某小人之心了。”
他面容冷峻,却神情坦诚,歉意未作丝毫掩饰。所谓君子坦荡荡,不外乎如是吧?
而这,恰是叶娴最欣赏他的地方。因为这个,即使知道他所谓的顾忌其中不乏对她的不信任与考较,知道他派下属将她引来此处的小心思,她还是对他计较不起来。
当然,这其中更大的一份功劳还得益于那块碎银子了。
“什么胆识过人、大义,不过是对大人的案情略感兴趣罢了。倒是大人你,才思敏捷,智谋过人。”叶娴淡然一笑,状似调侃地道,“木牌之上雕刻的那个戴帷帽的女子,当真是惟妙惟肖。戴帷帽的女子暗含安字,加上木则合成案,此字谜精妙得很。大人为了考较小女子,也着实是费了不少心思哪。”
她可以不计较他的小心思,但不代表她就会假装不知道他的那点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