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那般弱,进不了天测台怕是要散的干净利落,不知南风想复仇之人眸中可有过她身姿样貌?
有也无妨,早已是陈年往事罢了。
执着找寻的唯她一人儿,熟不见当日弃她之信徒,早已在轮回中消磨了魂魄。
“咦,这蕴灵池何时混进来了一条银蛇?”
“快快,你且将它捞起,送往下界,莫让王殿这蕴灵池沾染了浊气。”
听此一言,觉得十分有理,遂抄起了网叉之物,不知轻重的逮捕。
不知是否有了灵性一般,那蛇竟是配合的进了网兜,拎着网兜的仙侍便急忙的将其放入了下界一湖水中。
那携蛇的仙侍方退,王殿便出巡到此处,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众人自是唏嘘不已。
“见过王殿。”
“嗯。”
王殿浴灵,从不让人护法,连服侍都不留下,呼啦啦的一群便退了干净。
一阵微风吹过,搁下外袍的身形一顿,须臾抬手继续。
“那方池水,不是你该宵想之物,你且寻一处,潜心修炼方是正途。”
宁晖殿仙侍将网中小蛇,寻一方水土放了下来。
未成想他殿内的仙侍都有此通透,只是没顶的湖水扑面,未来得及道谢。
这湖水他认得。
“你来了吗?”
“你终于肯理我了!”
一青衫少年,飞奔而至,却只见一银白小蛇。
“你,是她吗?”
她是仙是妖,都可万般变化,他守着这方湖水,不论湖中落入何物,他都是要飞奔而至。
“不是。”
“她死了。”
他不喜欢给人空欢喜。
以眼可见速度见那青衫之人,喜悦消弭殆尽。
“为甚麽?她不是神仙吗?”
她不是神仙。
“神仙不是不死不灭的吗?”
神仙亦会泯灭。
“这十多年来,我日日想见她一面,我知神仙不喜凡夫俗子的污浊之气,我便沐浴熏香,静心修道。”
抬眼瞧见他身上隐隐清气,若此生一心向道,百年后,在天庭或有可能见他一面。
“为甚麽。。。。
。。”
可见他如此情绪波动,是否继续修行尚未可知。
瘫坐一滩,神情落寞。
他不会安慰凡人。
索性潜回了湖里,方才那些网叉带了些许三十三天的惩戒之气,需静养。
一人一蛇,一屋一湖。
相安无事。
那凡人未曾露面,只是在湖边会多些蔬果点心。
他是生来仙身,无需食谷。
便任由那蔬果端来又送走。
终有一日,再没了蔬果,只余一人,环抱琴身,向湖水道了一句:
“我走了。”
便又剩下那一池绿茵茵清澈的湖水。
“思真,你且跟着他,待南风散了气息,你便带她回墒年纪。”
“是。”
见他纹丝未动,一派恭谨。
“你莫要担心,稍后我回东海之极。”
东海之极,是他降世之地,生命之源,最适合将养。
“属下告退。”
东海之极,并非是海。
极目远眺,群山连绵起伏,桑榆向晚,朦胧淡却。间或有飞鸟横飞,展翅御翔。
此全为幻象。
东海之极的幻象乃开世墒祖所设,斑驳陆离,真假未可知。心性不坚者,多迷失其中,无功而返。所以自创立之处,天上地下,无数人妖仙欲要探知一二,无人成功。
三十三天亦无例外。
“殿下,主上未归,殿下不如先行离去,主上回来了,我等前去宁晖殿禀报。”
东海之极,禁忌处看守的仆从,眼看宁晖殿下驾临,但主子不在,无人可开启禁忌之门。殿下身份尊贵,在此处坐等不妥。
“无妨,你们且先忙着去吧。”
殿下在此,他们如何只顾自己?这五万多年来,东海之极都鲜少有人踏足。如今一来便是三十三天的宁晖殿,对于这些仙龄不过千年的守门散仙而言,自然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他们如何敢散漫待之,一时之间,气氛竟是凝固了一般 一秒记住域名lxslxs乐文书屋
。
宁晖殿下待得不耐,便轻拢衣袖,慢捻个口诀,欲要先进去等着。
“要殿下等着,是小仙管教不严。”
刚落入东海之极,便感受了仙家少有的勃发仙气。
虽五万年未见,他与那气息还是记得的。
那是他不想见的人。
宁晖轻拢捻诀的手一顿。
抬头便见那一身烟雨色长衫,身姿修长,轻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你换了口诀。”
东海之极的进门诀,他是有的,也记得清楚。
方才一试,他便知晓。
“我这个地方,太过偏僻,却劳烦宁晖殿下惦记着,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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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宁晖殿不喜那张字字都在逼他走的嘴。
“殿下,请你把主子放下!”
门禁处众散仙见三十三天的王殿在东海之极门前出手伤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墒祖定下东海之极的三条训诫:以三十三天为尊,井水不犯河水东海之极主上性命高于一切两者相悖时,弃一保主。
此训诫代代相传。
虽东海之极早已不复昔日的灵气逼人,盛大绮丽,可训诫不可忘!
“尔等觉得可有胜算?”
以宁晖殿周身散射而出惩戒之气迎面而来。
东海之极如今只有些散仙,修为不足千年,受不住宁晖王殿的灵力侵蚀,寥寥修为者已极欲散魂离魄。
可无一人退。
“放肆!尔等可知……”
天宫听闻少见动怒的王殿竟难得一见疾言厉色。
“王殿,十几万年了,这毛病还没改吗?”
原被灵力所缚竟是挣脱开来。
这嘴说不过就动手的臭毛病,何时才能改!
扯开灵力束缚,念诀抬手迎了上去,解了一众散仙的灵力侵蚀。
“若不愿为客,为敌的话,东海之极也欢迎得很!”
“你知我为何如此。”
知道,他当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