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这手便是停了下来,宋年因端坐在这椅中,他此前便是弯着腰与宋年擦拭这手指,如今听闻宋年此语,便是在一旁的椅中坐了下来,与宋年对视一眼。
“师父此言何意?”
阎魔自然是知道宋年此语是何意思,可是若是此人还带着几分不愿伤他之意,便是不会在此处提了出来,如今他提了,可奈何阎魔倒是不死心,他便是要逼着宋年一句一句的讲出来。
阎魔有时候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偏执之辈,明明他早已领会这宋年言语之中是何意味,可是便要别人将那利刃磨的锋利异常,而后执着剑柄,毫不犹疑的穿心而过。
如此痛彻心扉之举,方是最为痛快之处。
“师父,可是要我放开了你。”
阎魔倒是嫌这宋年未言说之语来的不够刺激,竟是引着自己如同受虐一般,将这些统统倒了出来。
“不,我是让你们放开我。”
他如今回头方才了然,此生他自是要浪费如今在这铁树之上盛开的两朵花了,他与凡文之间,起于他之愧疚感动,可这些不能够替他伴着凡文度过那些个没有他的日子。
至于阎魔,他知晓阎魔与他之情感,可这些亦是长久未曾温饱之徒,舒尔间有日赠他衣物,与他饭食,虽说他不知阎魔对他之心倒了何处,恐怕这里面多半也是有感激成分。
若是不够深远,不若宋年如今与他一并取缔了去,自然是这日后与他阎魔倒是一桩好事。
“你们?我,亦或是东海之极的岛主吗?”
阎魔倒是未曾想到,他竟是一个都不准备与他们有所关系了。他原以为只有他独独不得师父喜欢,却是未曾想到,那东海之极的岛主他竟是亦不愿意让其相伴?他如此行迹,阎魔除了那颗伤惯了的心外,便是带着几分的警惕之意。
他,如今又是做着何种打算?
莫不是如今这副毫无任何灵力可言的神躯,他还想以此冒着何样的风险?
“师父,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凡文,愣着作甚?”
这小子仙根上佳,若得好好为之,必然成一番大业。如今便带在身边,提点一二。
“方老,我能
去看看主上吗?”
细不可闻,却也磕磕绊绊的说出口。
那日,他们回了东海之极,带回了守神之子郁越。
郁越被安排在后岛治疗,思真神使陪伴左右,一同将养。
他以为主上,那时所语,定会有一番惩戒。
可没有。
主上去了主殿,外人无传讯,不得入内。
已过一月有余。
方清迎着那双灵气真挚眸子,知他心性,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别去了,我们耐心等着吧。”
“可主上他,一个人在殿里多孤独……”
“傻小子,主上成神已十几万年,这些日子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时间长,就不孤独了吗?
“莫要偷懒,练完后去后岛送药去。”
“是。”
后岛是东海之极的特殊之所。
只因此地遍是东珠。
虽不是顶好的无极东珠,可已是珍宝。
此地无日月,以东珠之光盈盈相照,恍如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