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怎么办？”

男人哼笑一声，“你不过是个npc，能怎么办？按程序生活呗。”

他的嘲笑声实在大，我有些手足无措。

“你要是想摆脱现在的状态，那就去成为【玩家】吧，总归好过现在。”

我思绪混乱，紧紧抓住衣角，男人不知为何最后还是给我留下一堆药剂，可那也无济于事，外婆的病一天比一天重，药剂也不管事了。

于是在最后一次，外婆大口吐出鲜血，我顾不得其他拿起一支药剂就给外婆灌了进去，没想到她却面色铁青，一边捂着胸口一边严厉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无奈坦白，外婆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抱住了我，我知道外婆这是原谅我了。

我松了一口气，又没有完全地松出去。

外婆还是死了，死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天，临终前她死死攥住我的手命令我不允许成为玩家，我流着泪答应，心中却还是不懂。

外婆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最后一字一句道：

“因为……会失去自我啊。”

说到这里，缘缘早已经泪流满面，她随意的擦了一把泪，故作轻松道：

“什么失去自我，我们不就是已经被设定好的吗？哪里还来的自我可言。”

林言沉默，比起被以后的无限重启，现在以一个最初npc的身份活下去或许真的算得上有始有终了。

不过这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看着面前熟悉又不熟悉的人，想起第一次和阿缘不愉快的见面。

她最后还是成为了玩家，却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她在找什么呢？

大概……在经历无数更改后再找最初的自己吧。

不过这些话还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林言抬起头，现在的只是缘缘，而她还没有成为【玩家】。

“害，一不小心说多了。”

缘缘自知失态，脸上的妆全都花了，她随意拎起衣服在脸上抹了抹，没想到却更乱了。

“我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学生，不像我连去读书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是个好人。”

“说句实话，与其被这样控制一生，还不如成为【玩家】去闯一闯，或许能够获得另一条生路。”

“那你现在还想成为【玩家】吗？”

缘缘一下子犹豫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所有的想法都归于一个，她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

“不，我不会成为【玩家】。”

林言突然感觉有些好笑，缘缘最后还是没能完成承诺，转换身份成了【玩家】，然后死在了一个默默无名的D级副本，那时候的她，带上了自己从来没有带过的眼镜，害死了许多人，精神已崩溃，变成了一副连之前的她都不会想象到的样子。

而现在已经死亡的她，或许正在被二次重启中，她的身份再次更换，亲情或许被消除，世界上不会再有缘缘了，也同样不会有阿缘。

“好了，帅哥，头发剪好了。”

林言看着面前的镜子，头发剪的确实不好，但林言还是留下了一些钱，这些还是他从慕斯那里借来的。

缘缘看到钱眉开眼笑，“谢谢帅哥啦。”

“下次来我给你打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