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江幸之助奔跑着、呐喊着,借助着一个又一个弹坑从侧面逼近了正在冲锋的谢尔曼百米距离内。
然而当后方支援的炮击打出的烟尘散去,幸之助才看到,敌人那高大的战车上,正有士兵站在战车后背上,操纵着架在炮塔上的一挺闪着寒光的小口径机炮(M2HB在鬼子定义里是机关炮)。
谢尔曼上的那士兵显然也看到了突然从硝烟中冒出来的幸之助,立刻调转枪口。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刚刚参军几个月的高江幸之助二等兵突然回想起,他那渔民父亲带他去码头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应该会和父亲一起出海打鱼吧?
枪响了。
一发又一发手掌长的12.7mm机枪弹对着高江幸之助飞射而来。
奔跑的高江幸之助的上半身借助惯性飞了起来,又重重落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他使出浑身的力气试图接近坦克,但是身体却纹丝不动。
他疑惑的向后看去,突然发现身后留在地上的那双腿有些眼熟。
那不是我的腿吗?
这是被拦腰打断的高江幸之助脑海中最后的想法。
护卫在坦克边的一个 1 纵士兵抱着M1卡宾冲了过来,对着瘫在地上的高江幸之助“啪、啪、啪”补了好几枪,打的地面尘土飞扬。
接着1 纵士兵扒开他的胳膊,把他死死抱着的九九反坦克雷拽了出来。
“小鬼子狼子野心,呸...”
那士兵骂骂咧咧的把拧在九九反坦克雷上顶上的引信弄了下来,为了防止鬼子之后捡拾这些反坦克武器继续发起攻击,他将引信小心的揣在包里。
“傻根,别和鬼子尸体较劲了,快跟上。”
“来了。”抱着M1卡宾的士兵应了一声,重新跑回了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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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佑三在外围防线只布置了1个联队的鬼子,剩下填战壕的都是翁山手下的伪军。
在他的如意算盘里,这一个联队的鬼子,有伪军炮灰做垫脚石,手持反坦克雷的他们,哪怕20个雷换一辆坦克,也能消耗掉张弛近百辆的轻重战车了吧?
等敌人的战车部队大损,至少得休整个几天才能再次进攻,这不就给援军争取到时间了?
因此他把战防炮、步兵炮之类的武器都放在了第二道主防线,准备纯靠鬼子和伪军的命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