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端起酒杯,那酒杯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缓缓开口:“今日难得相聚,实乃幸事,来,共饮此杯。”
年羹尧和华妃连忙起身,举杯相敬,动作整齐划一,而后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滑下,暖了身子,也暖了几分人心。
“皇上,这些年臣在外征战,风餐露宿,出生入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娘。今日见娘娘安好,臣就安心了。”年羹尧端起酒杯,恭敬地看向静姝,眼中满是诚挚,“多谢皇上对娘娘的悉心照拂。”
静姝微笑着摆了摆手,神色温和,语气轻柔:“年将军在前朝,为了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世兰在后宫,也恪守本分,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朕很是欣慰。”
年羹尧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姿态谦卑:“多谢皇上厚爱,娘娘能得皇上喜爱,是她的福分,也是臣的无上荣耀。”
一时之间,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晚宴结束,年羹尧起身告辞,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落寞。
静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那目光仿若穿透了这沉沉夜色,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时,华妃目光流转,仿若春日里灵动的小鹿,带着几分娇嗔,又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说道:“皇上,好久都未去翊坤宫看臣妾了,臣妾每日在宫中,满心都是对皇上的思念,夜里常常辗转难眠呢。”说罢,她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轻颤,仿若一只受惊的蝴蝶,似是真的被这无尽的思念之情所扰。
静姝闻言,抬眸看向华妃,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是浮在水面的一层薄冰:“世兰,朕这些日子忙于朝政,实在是疏忽了你,你莫要多心。”
华妃连忙起身,莲步轻移至静姝身旁,她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声音愈发轻柔,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臣妾怎敢多心,只是皇上于臣妾而言,是这宫中的天,臣妾太过想念皇上,见不到皇上,难免会有些失落,还望皇上体谅臣妾的一片痴心。”
静姝微微点头,神色平静,轻轻拍了拍华妃的手,那手白皙纤细,仿若春日里的柔荑:“你能体谅朕,朕很欣慰。等朝中事务稍缓,朕定会多去翊坤宫陪陪你。”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仿若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她顺势将头靠在静姝肩上,娇声道:“那皇上可要说到做到,臣妾每日都在翊坤宫盼着皇上呢。”
静姝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心中暗自叫苦,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噙着笑,哄道:“你呀,这满宫里可见过朕对其他人像对你这样?”
华妃甜蜜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只觉得心中甚是欣喜,仿佛拥有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静姝接着说道:“朕还有些折子要批,这朝政之事,片刻也耽搁不得。你先回翊坤宫,好好歇息,朕空了便来看你。”
“那臣妾可就眼巴巴地等着皇上了。”华妃娇声应道。
“苏培盛。”静姝扬声唤道。
“奴才在!”苏培盛立刻上前,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垂首待命。
“送华妃娘娘回宫,一路上仔细着些,莫要惊扰了娘娘。”静姝吩咐道。
“嗻!”苏培盛应道,随后恭恭敬敬地引着华妃离开养心殿。华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那环佩声也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华妃离去后,静姝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想起了欢宜香,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还是将那味马麝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