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孟、学昭、温会，恳请王叔收留！学氏兄弟愿率五千精兵，归于王叔麾下；温会愿献上温家所有家产，助王叔成就霸业！还望王叔成全！”

温会说完，郑重地磕了三个头，以示诚意。王恭见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你们三人，如同我的亲侄一般，我岂有不收留之理？从今往后，你们便将我视作父亲，我将你们视作儿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恭扶起温会，温会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王恭。

“这是学伯父托我带来的书信。”

王恭接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打开阅读。

信中首先分析了并州、河东、河内一带的局势，然后阐述了学氏兄弟的诉求，以及他们能够为王恭做些什么，希望王恭能够重用他们。

王恭看完书信，打消了立即攻打吕布的念头。

“学孟这孩子，竟然有如此见识……看来学氏家族后继有人啊！”

王恭决定按照学昭信中的建议，先平定冀州，解决后顾之忧。这也意味着，他将与袁绍展开一场正面交锋。

***

俯瞰漠城的小山丘上，黑山军首领张燕，从早上开始就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眺望着远处的漠城。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不停地挠着胸口，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怎么说也是朝廷册封的中郎将，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就如此看不起我呢！”张燕越想越气，忍不住将口中的草茎吐掉，仰面躺倒在地上。

张燕早年曾在常山赵氏祖宅学习枪法，对祖宅的主人赵完十分敬重，私下里一直以“师父”相称。赵氏祖宅的枪法秘不外传，只有嫡系子弟才能学习，因此张燕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心中一直将赵完视为精神支柱。

赵完也十分欣赏张燕，当年在祖宅学习枪法的弟子中，张燕的天赋绝对是最高的。赵完原本打算将张燕与赵氏家族的女子结为夫妻，正式收他为徒。

然而，黄巾之乱爆发后，张燕不愿屈居人下，毅然投身乱世。当时，赵完还对他寄予厚望，认为与其依附公孙瓒或袁绍，不如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没想到，张燕最终却沦为盗匪，危害一方，这让赵完十分失望，从此不再与他来往。

张燕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见赵完。但如今，他意识到仅凭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掌控黑山军，于是决定前往常山赵氏祖宅，寻求赵完的帮助。

然而，他三次登门拜访，都被拒之门外。这让张燕心中十分郁闷。

“常山赵氏在河北名声显赫，师父与河北的名士们交情深厚，如果他能为我引荐几位谋士，那该多好啊！”

张燕虽然手下也有一些聪明人，但他们大多只会读书，不懂兵法。剩下的都是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黑山军中根本没有真正的军师。

“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山里吧！要养活这么多人，只能下山去平原，去平原……”

张燕早就有了离开太行山的想法。如今，不断有流民涌入太行山，黑山军的规模越来越大，已经无法继续待在这里了。

山里的食物有限，即使开垦田地，也无法养活这么多人。打猎也只能偶尔为之，山里的猎物早就被他们捕杀殆尽。

就在张燕苦思冥想下山之策时，一名手下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大声喊道：“大哥！大哥！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张燕看到来人，连忙坐起身问道。那人扶起张燕，焦急地说道：“大事不好了！吕布的军队已经出兵，在乌阳集结了！”

“有多少人？”

“好几万！”

“乌阳……他们终于要对我们动手了吗？”

张燕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我还以为会是冀州的人先动手，没想到竟然是并州的吕布，真是出乎意料！”

张燕原本希望冀州的人先动手，这样他就可以趁机攻占冀州的广阔平原。但师出无名，很难调动手下，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没想到，并州的吕布却抢先一步，这让张燕的心情十分复杂。

还没等张燕想出对策，那名手下又急匆匆地跑回来，禀报道：“大哥！大事不好！冀州高邑一带的军队也开始集结了！”

高邑是冀州刺史府所在地，如果那里集结军队，那么率领军队的必然是冀州牧王恭。

虽然张燕期待已久的冀州军队终于行动了，但这个时机却非常糟糕。并州的吕布军在乌阳集结，冀州的王恭军在高邑集结，黑山军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

“难道他们想要联手对付我们？”

张燕不知道吕布和王恭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

张燕下山的时候，下令道：“召集所有首领，到议事厅议事！”

***

乌阳城外，吕布军一万人马与黑山军五万大军对峙。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然而，五天过去了，双方却都没有率先发起进攻。

荀彧以客卿的身份跟随吕布军出征。他明知此行是与黑山军交战，却依然选择跟随吕布，显然是预料到吕布军会取得胜利。毕竟，没有人会主动前往必死之地。

虽然黑山军号称百万之众，但与吕布军对峙的只有五万人。五万大军虽然声势浩大，但在荀彧看来，黑山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的营地选址毫无章法，军阵也毫无阵型可言，显然是打算依靠人海战术取胜。这也让荀彧更加坚信，吕布军必胜无疑。

此外，荀彧还想通过观摩吕布军与黑山军的战斗，积累一些实战经验。但战斗迟迟没有开始，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荀彧走到正在观察黑山军阵营的吕布身边，问道：“将军，为何还不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