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柏建峰离开后,柏景曜便更肆无忌惮,将头埋在了许晏清的颈窝,略微发硬的头发刺得皮肤有点发痒。
柏景曜说,“他现在肯定对你印象很好,估计觉得白养我了。”
“……”
“不想替我决定什么?以前是不是他逼的你?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突然对我那么冷漠,当时害我难过了好久。”
“……不算逼迫。”许晏清说,“那时确实都不够成熟。”
“哪不成熟了?我成熟得很。”柏景曜又问,“那一百万,我没有在你的账户上查到,是他诓骗我的?”
许晏清摇了摇头,“来A市后,就将支票以你的名义,捐出去了。”
柏景曜心口微颤,问,“为什么?”
“我不觉得我们的感情,是金钱交易。”
他们的感情,确实一直都不是靠钱财堆叠出来的。
以前无数次的解围,有一回他在医务室醒来,脑海里都是模糊的,却是看见头顶伸出来一张脸,焦急地看向他,还问身旁的校医,“他好像醒过来了!他真的没别的事了吧?只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导致,吃过药后,以后都不会再疼了吧?”
校医说,“……吃药只能治标不能本,还是得看他以后的生活习惯。”
“噢。”柏景曜应声,见他睁开眼,俯起身子想起来,连忙对他说,“还疼吗?头晕不晕?要不要吃点什么?要不然先躺着休息一会?”
记忆模糊回笼,人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将身边出现的一点善意,无限放大,产生出依赖。
更何况是,柏景曜看向他时担忧又心疼极了的模样。
后来许晏清也偶尔会胃痛,大多都是自己去诊所,开一点药吃。
只是会回想起柏景曜。
曾经的朋友,唯一的恋人。
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分开这么多年,以对方的家世背景,自然能遇见比他更好的人。
再次遇见的时候,他的内心确实是恐惧的。
在巷子里分开时的最后一面,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敢提及的噩梦。
好似时间回到了四年前,简短的一句话,威慑力甚至远超于直截了当的说喜欢。
柏景曜颤抖且不确定地问,“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
“以前是。”许晏清说。
“那以后也是。”柏景曜自己补充。
这时,助理轻叩了两下办公室的门,问,“柏总,下午的会……”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办公室里男人嗓音低沉地说,“改到明天。”
拨开云雾见月明。
柏景曜几乎连一秒都等不得了,吮吻着他的唇瓣,紧扣住他后腰的手臂,完全舍不得松开。
阔别四年,再遇是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