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若心甘情愿的与自己联盟,等待他一同进兵,刘翊自然会分给张济粮草,并收他为麾下的得力干将。
可惜,他居心不良,算计自己,想先自己一步去抢粮食。
那就是你自己作死了……
傍晚时分,庞德和袁彬返回了大营,一同来见刘翊。
“被俘虏的黎庶,都救出来了?”
袁彬擦了擦汗,道:“都救出来了,冯翊那边,也派人前来接收了,不过……不过……这些流民中,亦有贵人出身!”
刘翊扬了扬眉:“何意?”
庞德见袁彬说不明白,接口道:“那些匈奴劫掠的人口中,有一位贵人气质出众不俗,我等相询之下,得知彼乃是昔年庙堂上的蔡中郎之女,今得将军庇佑解救,特来感激。”
刘翊略略一愣神,随即醒悟道:“莫非是蔡昭姬?”
袁彬似乎没有想到刘翊也认识此女,当即道:“将军竟知?”
刘翊笑了笑:“略有耳闻,既是名门闺秀前来,自当相迎,带进来吧。”
随后,庞德和袁彬便为刘翊引进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看相貌应是比刘翊大个五六岁,年约十七八岁,正是青春之华,样貌端庄秀丽,举手投足之间颇具大家风范,不过却一脸哀容。
蔡琰进了帅帐,方要行礼,但看到上首之人,愣住了。
听那两名虎士说,此番击破匈奴相救诸人的,乃是朝廷新任的镇东将军。
难道是眼前这个?
虽身披甲胄,昂扬挺拔,但这看着,比我还小好几岁吧……竟然是个少年?
“蔡大家,刘某昔日在家习经,久闻蔡中郎之名,恨不能以师侍之!可惜蔡中郎早逝,未有机会相见,甚以为憾,今能得见蔡大家,足慰平生。”
蔡琰回过神,当即行礼。
“民女琰,见过将军。”
“民女为父守丧,却遭匈奴军劫掠,身陷贼军之手,若非将军相救之恩,必被迁往边塞草原之地,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特来拜见,谢将军厚恩。”
刘翊爽朗笑道:“大家不必如此拘礼,我出身士族,久慕蔡家之名,今能相见,甚慰平生。”
“我闻,蔡中郎逝于长安,这两年多来,蔡大家一直都是在关中,为蔡中郎守丧吧?”
蔡琰轻点螓首,道:“正是如此,家父无子,我阿姊嫁于泰山羊氏,相隔甚远,琰自当秉承孝道,留在关中为父亲守丧,今时已近三载了……”
刘翊长叹道:“异乡守孝三年,又险些被匈奴人劫去,不容易啊……不知蔡大家今后又当如何?”
蔡琰轻声道:“守孝之后,琰本欲回乡,不想却遭罹难,险为匈奴人掳掠往北,看来关中和中原之地,皆不太平……琰思,吴郡顾元叹,乃先君门生,琰想南下相投,去往江东,一则可避祸,二则也可远离纷争,专心治学,以不负先君留下之典藏。”
刘翊听到这,精神顿时一阵,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蔡琰,陷入了沉思中。
吴郡顾氏么……
蔡琰见刘翊不说话了,以为这少年逐客,遂起身拜辞。
“琰自幼得先君教诲,有恩当谢,今承蒙将军相助,得脱险困,甚是感激,今已是当面谢了将军,琰且告辞了。”
“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将军相救之恩。”
“阿姊稍等。”
这一声阿姊,却是将蔡琰叫愣了。
刘翊站起身,行礼道:“昔时,吾公刘正礼游学于中原,与令尊同论经文,颇为相熟,彼此相见恨晚,故以兄侍之,今我称一声阿姊,也正应了你我两家之交好。”
“不瞒阿姊,今我奉天子诏,率兵南下平叛,亦是正往江东去。”
“如今世道纷乱,阿姊独身一人去往吴郡,何其凶险,不若让弟携你一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