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略一思索,随即恍然。
“原来是与樊将军同保陛下的骑都尉。”
“未知都尉所言何意?朝廷欲如何使两位将军示之以诚?”
刘翊正色道:“朝中目下多事之秋,正缺良才,两位将军何不遣子入京,留在陛下身边报效?”
“这……”
那使者闻言犹豫。
刘翊道:“吾公被朝廷敕封刺史之时,亦使吾入京为郎伴驾,此乃国之常理,两位将军不使子入京,莫有别图?”
使者忙道:“这个,断断不会!”
樊稠对那使者道:“就是说吗,让文约和寿成各派一个儿子来长安,又不是来当刑徒,入朝为郎,侍奉陛下身边左右,参与国事,岂不妙哉?”
说罢,他还伸手指向刘翊:“你看人家刘都尉,如今是何等的风光!”
刘翊瞥了樊稠一眼。
你怎么跟二似的呢?有你这么当面拿人举例的吗?
使者忙道:“既如此,臣当速回金城,禀明两位将军知晓。”
刘翊笑道:“早就听闻马将军之子,马孟起,勇武过人,长于马阵,年纪轻轻便威震西州,羌族犹甚惧之也,未知可能使之入朝也?”
那使者听了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这、这……断断不可,纵然遣子入京,也断不能使长子来的!”
樊稠皱眉看向了刘翊,道:“刘都尉,你这就过分了啊!”
“让人家遣子入京没错,怎还特意指名道姓的选人呢?再说了,你说的……那可是嫡长!”
刘翊扭头看向天子,却见天子也冲他挤了挤眼睛。
那意思是……没错,人家是嫡长,是不可能派来的,别太过分的要求了!
刘翊寻思寻思也是这么个理。
嫡长子是一个家族的根,是继承所有基业之所在,让马腾派嫡长入京,比派他自己更难。
刘翊遂道:“嗯,有赖樊将军说情,那就退而求次吧,这人质的人选,任凭马将军自选……不过,我听说马将军手下,有一名年轻的干吏,姓庞,名德,字令明,南安郡人,传闻颇具才略,做事极是干练,可使他负责协从马韩家的两位大公子入京!”
使者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把刘翊一顿痛骂。
你都在哪听说的啊?你咋那么能听人说呢!
你听说马少君勇武,让他来京,听说庞令明干练,也让他来京。
你要是听说凉州数万将士都有勇略,是不是这几万人都得挨个轮班来京值勤让你瞅瞅?
使者试探性的看向了刘协,却见天子道:“一个协从来京的而已,马将军不至于藏私吧?朕不使他长子来就是。”
使者很是惊讶。
陛下这么惯着这个骑都尉吗?
他又看向樊稠。
樊稠牛眼一瞪:“瞅我作甚!陛下都说话了,你还想怎么样?”
使者闻言真是要哭了。
不过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既然朝廷放过了马超,那别人就都好说了。
那庞德的名字,他在金城其实也没听过。
既然皇帝和骑都尉都要这个人,那回头就跟马将军说,派过来让他们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