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李傕的犹子李暹冲入帅张,对李傕急道:“叔父,郭汜遣伍习领三千精锐,攻我军在雍县的仓禀,咱们刚收的三千石粮秣,全都被郭汜夺去了!”
“郭阿多欺我太甚!”
李傕猛然起身,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桌案:“我这几日一直修书,派人送往其营,想与其讲和,彼非但不应,反是越闹越甚,难道还真当我怕他不成!?”
李暹似乎有些犹豫,他对李傕道:“犹父,有件事,侄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据乱战逃回来的士卒们讲,伍习在劫掠雍县仓禀时,曾留下了话,说是……说……”
“说什么?”
“说这是你欠郭将军的。”
李傕听到这愣住了。
他欠郭汜的吗?
实话实说,真欠!
同为掌控长安的军阀,李傕这两年来,暗中以权谋私,侵占了事关郭汜和樊稠的不少私利。
但是,这些事在李傕看来,都是做的天衣无缝,基本都是少有人知。
郭汜是如何知晓的?
但其实,李傕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是的那些操作,他的身边一直有个人看在眼中,旁人虽不知,但这个人却能把李傕的这些伎俩瞧的明明白白。
只是此人善藏,从来都不说罢了。
而如今,以这个人的智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设计使这些过往种种让郭汜知晓,也非难事。
沉吟了片刻之后,李傕突然问李暹道:“朝廷那边,近况如何?”
“听闻朱儁前几日,又再度上奏弹劾樊稠,而樊稠也弹劾了朱儁,连皇甫嵩也夹杂其中,至于弹劾的内容,不外乎军需之事,显然是樊稠之军与朱儁的中军利益不均!”
“皇帝和尚书台两方相劝安抚,但双方依旧势如水火。”
李傕听到这,长长的松了口气。
“如此就好,那个,立刻替我修书一封,邀郭阿多与我相见,就说我知错了,愿以他为尊,什么粮食军械,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
李暹惊道:“叔父何自贱于郭家马贼?”
李傕的嘴角露出几丝阴笑:“谁要自贱于他?郭阿多如此愚钝,留着早晚都要坏了大事,与其拼杀,倒不如示之以弱,就地擒杀!”
李暹这才恍然。
“叔父真是高见!”
……
……
长安,城郊南营。
一身玄甲的刘翊正端坐在贾诩的对面,向其请教。
“贾公,我明日即率兵五千,去往冯翊平定羌叛,临行之际,特来嘱托。”
贾诩的表情很平静:“少郎君放心,只要你依某吩咐行事,李傕和郭汜必然相争,只是莫要……”
“只是莫要对外宣称,此间诸事皆贾公设谋。”
贾诩吸了下鼻子:“然也。”
“放心,如今在陛下,太尉,樊将军那边,这种种的计谋,皆我一手操持,日后不论是计功还是计仇,一切后果,皆由我一人承担。”
“如此最好。”
“我想请问贾公,郭汜如今虽然屡次出兵骚扰李傕,却一直未动真章,他们两人何时能够大规模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