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郭汜之妻竟来到了其大营。
郭汜的妻子善妒,这在整个西凉军中都是非常有名的,郭妻的心眼就跟针别似的,就怕郭汜生性好色,哪天宠幸了外人不要她,因而小心提防。
但问题是,她纵能管得住郭汜,却防不住李傕。
李傕这好伙伴,隔三差五就从民间抢美貌女子与郭汜共享,甚至还曾将侍妾送给郭汜。
虽然这些女人最后都被郭妻给弄死了,但是郭妻心中对李傕还是埋藏了深深的芥蒂。
甚至可以说是深恨李傕。
当然了,在西凉军诸军看来,此事不过是一个笑柄,无人关心。
唯有一个有心之人将此事记在心中的,就是贾诩。
郭汜见到了自己的妻子之后,颇疑惑。
自己不是已经把她安置在附近的县城了吗?如何跑到这里来?
“这里是军营,你来此作甚?”
郭妻寒着脸说:“听闻你前几日又跑到李傕军中留宿了?他又用了什么美娇娘勾你?真不知羞,在外领兵打仗,还做此等丑事!”
郭汜闻言不由大怒:“你这妇人!吾领兵在外征战,多有辛劳,你不出言安慰也就罢了,反倒是出言讥讽,是何道理!”
郭妻不惧郭汜,她瞪眼道:“我好心找你说大事,你反倒如此说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郭汜哼了哼:“你如何晓我去李稚然大营的?”
郭妻狠狠的呸了一口,说道:“你当我愿意管你?是李傕派人到咱家送肉脯之时说给我听的!”
郭汜闻言一愣:“李傕,派人给咱家送肉脯?呵,想不到他还有这般好心。”
顿了顿,郭汜道:“不对!”
“我在李稚然的大营住了三日,他若要送什么肉脯,直接使人给我便是,为何要特意使人送去咱家?”
郭妻说道:“你才反应过来!”
说罢,便见她突然哭泣起来。
“那肉脯,险些将阿公和你儿子害死了!”
郭汜奇怪道:“此言何意?”
郭妻气道:“我本来是想将李傕送的肉条儿放在窖里藏着,但孩子和阿父馋了,我特意取了一些给他们食,哪曾想阿父和孩子当晚就腹泻不止,显是为药所伤!”
“这吃的少,尚且如此,要是一下吃的多了,岂不全家都去了九泉之下?”
郭汜皱了皱眉,说道:“还有这事儿,不会吧?”
郭妻冷冷道:“你当那姓李的是好心吗?他知道你冬至前必归家,这些肉脯皆可久存,你若归家看望阿父,这肉脯却是该与谁吃?”
说罢,郭汜夫人便将一份简牍递给了他。
“看看,这是虽肉脯一同到咱家的信,看看出自何人手笔!”
郭汜展开了那简牍,那上面歪歪扭扭的鼻体,还有几个胡乱拼凑的造字,不是出自李傕的手笔,又是出自何人呢?
他们两个相处多年,这一手破字,郭汜还是认得的。
郭汜是马贼出身,智漏浅短,远远不及李傕和樊稠,且脾气暴躁,心性极为狭隘。
再加上朝廷敕封李傕为大司马,却未动他的官职……
郭汜的心态有点崩了。
“那些肉脯,你可带来了?”
“自是带来了!”
“拿与我看看。”
随后,郭汜将那肉脯切下一点,又传唤来了一名军士,编个理由当做奖励,赏赐于他,后派人密切观察那军士的情况。
事情确实如此,那军士吃了肉后,连续一夜跑肚拉稀至虚脱,险些没被要了性命。
与此同时,郭汜的细作回报,朝廷的使者从李傕的大营中出来后,并未再返回郭汜的营帐,而是直接奔往了长安。
李傕那边似乎还派人专门护送那名使者回去。
这下子郭汜彻底是不干了。
好你个李稚然!
你,我,樊稠三人,当初议定一同执掌长安,如今樊稠反了,你却又把你的小心思用在了我的头上!
樊稠反了你倒也确实在理,似你这等小人,谁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