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以东的田地,李傕和郭汜现在是无法抢收的,于是他们划分了西面的收割路线。
李傕带兵从渭河南岸,收割去往大散关的麦子,而郭汜则是在渭河之北,往陇上收割。
两人分头行动,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谁想郭汜突然就来了李傕大营。
“稚然,最近一月,收获如何?”
郭汜马贼出身,行事并无过多礼数,一进帐就扯起嗓门大声呼喝。
“勉强度日而已,什么风将郭兄吹来了?”
郭汜大咧咧的坐下,冲着外面喊道:“速上酒食!”
对郭汜这个样子,李傕倒也见怪不怪。
“李兄,你可听说了,朱儁上奏,弹劾樊稠,樊稠与其正面相抗,那两人差点没在朝堂上动气手来!哈哈哈,差点没把我给乐死!”
李傕端起酒爵,用力向嗓子眼里灌了一口。
“嘿嘿,此事我亦听说了,朝廷内部不和睦,这对你我而言,乃是好事!待粮草囤积完毕,熬过冬至,朱儁和樊稠斗的难解难分,你我再集军攻之,定获全胜!”
郭汜急忙道:“李兄,何必要等来年?他们如今内斗,不妨乘着这个节骨眼,你我直接领兵杀回去,打皇帝还有那些贼臣一个措手不及,反手之间,可竟全功!”
李傕叹了口气。
果然,郭汜今日来此的主要目地还是催促自己兴兵的。
前一个月,郭汜已经几番派人来催促他,让李傕赶快与他一同合兵。
可李傕就是不从。
这几日,听闻朝廷方面,樊稠和朱儁发生了巨大的矛盾,几要崩出火花,郭汜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立刻驱马感到李傕的大营中,催促他起兵。
李傕缓缓的放下了酒爵,面色凝重的看着郭汜,道:“郭兄,听我的,眼下还不是出兵的良机,朱儁虽与樊稠不睦,却并未厮杀,还需静待时机。”
“我已经命人去见白波的杨奉和弘农的张济,只要能够得到他们两方响应,咱们便可三方同时起兵,再如当年一般,凑齐十万大军,直奔长安!”
“到时,任凭樊稠和朱儁练出了什么样的兵,也挡你我不得!我定要让他们步王允后尘!”
说到这的时候,李傕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阴霾。
郭汜急道:“稚然,我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要等杨奉和张济,难道没了他们,你我还不能成事?”
李傕下意识的脱口道:“这是贾文和所教,不会有错……”
“嗨!”
郭汜恼怒的一拍大腿,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那贾诩如今已经投了长安,我听闻你派去尾随他的锐士,也被接应他的长安兵马尽皆屠杀,此人早就与你离心,你如何还能听他的?这岂非误事!”
李傕瞬时间起了疑心。
他疑惑的看向郭汜,奇道:“郭兄是如何知晓,我派人马,尾随贾文和去了长安?”
“嗨!此事早就在陈仓附近传遍了,谁人不知?”
郭汜并没有看出李傕的疑惑,大咧咧的回答。
“稚然,莫听那贾文和的,待打破了长安,某将他抓来,在你面前活剐了吃!”
李傕略作沉吟,随后哈哈大笑,道:“此事且先放放,郭兄啊,我手下的军士,最近收割麦粟之时,在附近发现了几个美妇进献给我,风姿颇为绰约,郭兄今夜不妨留在我的营中,你我不醉不归,也与你尝口鲜的?如何?”
郭汜见李傕就是不答应他,气的猛然一拍桌案,大怒道:
“行!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