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谨扬启声,眼神坚定到极点。
“以后我照顾你和大哥。”
照顾?
是指给他们两个养老吗?
宁妤嗤笑,“还照顾我们呢,你先顾好自己吧,别回头还要让我将你背出去。”
“我会快点好起来的。”
封谨扬语气庄重得像是承诺。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吧。”
宁妤甚是敷衍,把他的两只手裹成了粽子,又往他身体其他伤处涂上化瘀的药膏,也不给封谨扬将衣服穿好,只随意盖在他身上,起身去收拾崖底的一片狼藉。
她把十一具尸体拖到角落里堆成堆儿,然后从他们身上扒了几件勉强能穿的外衣,顺手将不知何时又昏迷过去的封谨扬的衣服也拿了起来,泡在水潭里去去血水,打算晾干替换着穿。
浸泡衣裳时,宁妤去外面捡了好几根粗壮的树枝,用衙役们的腰带将它们绑成晾衣架,洗好衣服搭在上面。
等宁妤做完这些,已经日落西山。
她抬头向上望,根本看不到顶,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就没有生火,吃了一些酸中带甜的野果填填肚子,至于剩下那些带着牙印纯酸的,留给封谨扬等他醒了吃。
潭水是活水,里面的脏污很快便被更替干净了。
宁妤不会水,就只蹲在潭边用布擦了擦身体,鉴于已是初冬,崖底的夜晚极冷,她果断抱着小火炉一样的封谨扬睡。
于是封谨扬从昏迷中恢复意识时,第一时间便感觉到怀里多了个光滑柔软的身体,鼻尖萦绕的是熟悉进骨子里的馨香。
他脖子正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环着,而两人上身之间没有任何布料阻碍……
封谨扬头脑猛的一清,呼吸却乱到极点,他赶紧压制住自己的呼吸声,更恨不得将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掏出来扔得远远的,生怕吵到身上此刻正安睡的人儿。
尽管重伤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封谨扬对这种无间的亲密起反应,他的脑子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两人这般,便已经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吧。
她的身体真的很软,难怪大哥整日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要时时刻刻与她黏在一起。
不过大哥以后再也别想独占了。
如果大哥治不好,就像捏糖人大婶说的那样,他们三个人和和美美。
倘若那位神医真的能让大哥病愈,无论大哥答不答应他和宁妤在一起,也不管宁妤会不会又一次抛弃他选择权势,他都绝对不会再放手。
本就是大哥从自己这里抢走的阿妤,他也理应还给自己。
封谨扬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要与宁妤在一起的心思就越是坚定不移。
他尝试着抬手,只稍微动一动,痛觉便迅速蔓延全身,仿佛被人生生撕裂骨肉。
尽管已经痛到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他还是忍着疼缓缓抱住宁妤的身体,在这一刻,空落许久的心终于被填满。
她是他的阿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