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的心。”
宁妤潸然泪下,她不再说什么了,哭泣着跑出去。
而在宁妤离开之后,封谨扬挺拔的背脊一点点弯了下去。
没有什么天意。
是他,因为内心不忿,再加上酒意上脑,就按着落水的大哥让他多喝了几口湖水,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般地步。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大哥,否则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至于宁妤……
他早就下定决心,再也不会被她的甜言蜜语欺骗。
翌日。
稍作休整的众人改道去找当地县令。
宁妤上车时看都没往封谨扬那边多看一眼,只柔声叮嘱封谨礼小心碰头。
封谨扬面无表情,就像他承诺的那般,只要宁妤安分守己,便当无事发生。
半日后,一行人抵达岷和县县城。
李雪原本正哼着小曲儿在后院悠哉悠哉听曲儿,他听家丁禀告定远侯府世子驾到,肥胖身体猛的一哆嗦。
“当真是京都侯府来人了?”
“大人,这是他们给奴才的令牌,请您过目。”
家丁将令牌奉上,李雪拿过令牌细细打量,越看越是心惊,不敢再耽搁,赶忙换好官服,前往正厅接驾。
他看到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跪地行大礼。
“下官不知小侯爷与二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小侯爷恕罪。”
封谨扬盯着李雪,目光沉沉,“你对隅山黑云寨了解多少。”
李雪心头猛的一惊,将身体趴得越发低,颤颤巍巍道:
“启禀二公子,隅山贯有强人作乱,其中以黑云寨最为猖狂狠恶,下官也曾数次带兵剿匪,奈何隅山易守难攻,下官对其实在束手无策。”
封谨扬声音越发严厉,“既然你自知无能,为何不上书朝廷,反而任由他们为祸乡里?”
“下官……下官……”
李雪支支吾吾,一时之间想不到好借口。
师爷镇定自若接话,“回二公子,李大人并非养虎为患,而是已经派遣数人埋伏在黑云寨中,只待摸清敌方底细,届时里应外合,便能以最小的损失铲除大患。”
李雪长舒一口气,“请二公子明鉴,下官岂敢怠慢民生大事。”
封谨扬面无表情:“你将隅山所有匪寇的情报整理好呈交给我,并召集全县精壮男子,三日后随我剿匪。”
“是是,下官遵命。”
李雪连声应着,刚放下去的心却再度提了起来。
他平日里只顾享受供奉,哪里知晓什么匪寇的情报,万一剿匪时那群天杀的再不惜鱼死网破将他拉下水,自己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