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遥?
确实,当年他们便是一起这样换卿遥的。
后来他们各自离开了洛城,再回来时已是物是人非。
“嗯,同意了。”原宇翔抿了下唇,目光清澈:“大哥,这是你的功劳。”
这一声大哥,原宇宪自回洛城后就没有听到过,眼眶有些发软。
原宇翔发觉他的情绪微动,急忙止住:“别太感动,你欺负我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揭过。”
“那我没打算还。”原宇宪先是一笑,接着回道。
“还就免了,那这照顾我的人是不是得撤了?”
原宇翔早就知道他安排了人,这会光明正大地退回去。
“好歹他也是尽职尽责,二弟是不是得给点赏赐,再遣回。”原宇宪可不是吃亏的主,自然得捞一点便宜。
“给,给,给。”原宇翔再次强调:“可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看三弟的面子。”
这么说来,还真是一家人。
后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了院落。
温以安见他回来,急忙问道:“误会都解开了?”
原宇宪倒了一杯酒:“嗯,都解开了,还说了四弟的事情。”
温以安什么都没问,只是听他说:“说洛城第一美人简柔的父亲有冤情。”
于是联想到以南院的山体滑坡案,也是她报案说是看到肇事之人,后面还是不了了之。
原来是藏入了四殿下府邸。
“简柔的父亲贪墨贪的正是花城的事情,而贪的是买官之事,所以圣上查明之后,判的斩立决,贵妃娘娘也没有救下他,只剩下失踪的遗孤简柔。”
温以安以前将这事当闲事听过,涉及刑事,她没有过多参与,却是对买官印象很深刻。
“我有一事不明,月浩国几乎是科举为官,花城怎会出现买官一事?”
“花城以胭脂水粉为名,以防掺假,圣上特意在花城设了一个颜署,司查验脂粉,署内之人,应四海之才。”
“也就是价高者可内定,其余都是陪衬?”
“差不多。”
原宇宪回应了温以安德疑问后,说道:“兴许四弟的突破口,就在于简柔,而简柔的突破口,就是当年的案情。”
“照你这么说,是这位简柔姑娘迷惑你的四弟?”
温以安顿时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我们原家的男儿专情且宠妻。” 原宇宪却是越发的得意。
“想诓我陪你去花城,便去花城,说这些甜言蜜语干甚?”
被温以安猜中心思,原宇宪一笑。
以安,这是我陪你的最后一站,往后这吏部尚书的名头就要给你了。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问:“那你想不想升官?”
被问到这个问题,温以安没有犹豫:“怎么?你要退位让贤。”
着实是他太过小心了。
其实她最想要的还是那个位置——吏部女尚书。
而他当时本就不单单想让她进吏部,而是培养吏部接班人。
兴许一开始都是局,可到最后,都是心甘情愿。
“是,温尚书。”
这一句话,让温以安有些好奇:“那你不做吏部尚书,难不成继续做灯主。”
“我还真是这样打算的,我们穷其一生追逐的不过是他人一开始就有的。”
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温以安最想站在权力的巅峰,去改变她改变的。
这一切都是原宇宪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却弃之。
而原宇宪一开始失去的自由,却是他对她一见钟情的起源。
温以安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你不怕我们相隔的远,感情淡了?”
“吟星小院可以在洛城设个分院,而我这个灯主,自然是屈尊降贵当个分院灯主,为温尚书排忧解难。”
光秃秃的树影在窗间摇曳,温以安的心也晃了下。
她错了,他们之间从没有谁为谁放弃什么,而是追逐的一直在同一条道上,不在乎是官,还是平头百姓。
“分院的事务应该再改良一下。”温以安总觉得不该单纯搬过来。
原宇宪也好奇起来:“如何改良?”
“一个灯主多没意思,不如设个灯员吧。凡灯员者,以守护万家灯火为使命。而任灯员者自要德才兼备,以民为本。”
温以安已然想到灯员遍布整个月浩国的胜景,就想天一黑,便亮起的万家灯火,是安心,是月浩国最厉害的一支队伍,可颠覆乱权者,也可扶持圣上,亦可守护百姓。
“不愧是温尚书,这还未上任,就给小人派活了,也没个赏银。”
原宇宪深深叹了口气,温以安安慰道:“好啦,你很乐意啊,何况我的银子不就是你的银子,不过是换一个地方保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