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宇宪趁她不备,也塞了一颗放入她的嘴中,温以安动嘴就要吐出来,却听一言:“你不是要同我同甘共苦。”
温以安无奈,只能嚼碎咽下,脸上的表情与刚才原宇宪的一模一样。
随后两人都笑了一起,一同端在阳光下,等着午后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洛城意回小院内住的是淑妃陆依徊,为三殿下、四殿下和五殿下的生母。
陆依徊性格温婉贤淑,不喜人扰,小院除了她的孩子,几乎无人问津,她也乐得清静。
当年因为交易还皇帝原浩的恩情,实际两人并无感情。
故而陆依徊常年与书为伴,早些年经营的商铺全交给五殿下原宇琼。
三个孩子中,四殿下的性格与她最为相同,只是她却清楚发现她的宇澄早已有了心事,不似以往那般澄明心静。
正如此刻,将插花送过来,坐在一旁早已神游九霄。
洛城第一美人在他府中,就算他想隐瞒,也瞒不过她。
陆依徊不免要问问:“可是在想简柔的事情。”
原宇澄抬眸看向娘亲,一袭深绿色的交领长裙,几乎与这园中景致融为一体,他还是习惯事情会说给娘亲听,可话到嘴旁,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心悦简柔,可一靠近又想逃避,还有你想为简柔出气。”
娘亲的话一针见血:“娘亲觉得我错了?”
陆依徊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孩子,她有些心酸:“简柔爹爹之事,你不该怪贵妃娘娘,也不该怪你的三哥,更不该涉猎你五弟的生意。”
原宇澄没想到她的娘亲什么都知道,贵妃娘娘不救亲信,想要孩子问鼎皇位,他偏偏不能让她如愿。
他是见不得伤简柔的人好,这份心思阴郁至极。
“娘亲劝我跟兄弟交好,可他们哩,心里眼里崇拜敬慕的只有大皇兄,何时想过我的需求。再说三哥执掌刑部,明知我待简柔非同一般,可他无半点私情。”
“宇澄,你同简柔一心,娘亲乐见此事,只是因一点点缘由,非要让相关的人不称意,何必哩?还不如和简柔好好过日子。”
陆依徊只能这般劝他,也希望他能想清楚,至于宇肃的公事公办,她只能这般宽慰:“国法容不得半点迁就,若今日他宽了此人,明日当不当宽恕他人。”
“娘亲不必说了,我出来久了,该回去了。”原宇澄不想惹娘亲生气,只能处处回避。
他迈到门口时,却听娘亲说:“别光送花来,何时将人也带来给娘亲见见。”
他止步回了一句“是。”
才走出这个静谧的院落。
衔月居内,温以安有了青梅酒的牵挂,一到时机就出了书房。
到酿酒的地方,原宇宪已等在院中,他望着酒房内挂着名目不同的酒,已了然将酒名熟记于心。
温以安到时,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昔日的梅花酒瓶。
“这里的酒瓶可真精致,改日给我画个新的酒瓶图样,装青梅酒呗。”
闻言原宇宪侧头望向她:“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知道就不问你了。”温以安说完便去端晒着的青梅。
原宇宪紧跟过来,端着另一侧:“那我改日想想,画好图册给你定。”
能将灯笼做得天下满意的,画技自是高超的,当时干娘的评价,只是因为偏爱,所以有些偏颇。
“大殿下亲自出手,自能掀起青梅酒再一次热卖。”
青梅入瓶的清脆声响起,听到夹在其中的夸赞,原宇宪甚是得意,干活也越发起劲。
不消片刻,瓶子已装满,原宇宪拿起一侧的铁锄,看向温以安:“走吧,埋我们的青梅酒去。”
温以安欣喜地走在前头,两人有说有笑,到树下时,她还特意挑了一块背阴的地方,用脚点了点:“宇宪,就藏着在这儿吧。”
原宇宪宠溺地答应她,就开始挖土,只听她站在一侧说挖深点、再挖深点。
有那么一瞬,真还以为他们过上隐居生活。
于是他在心里埋了一个小心思。
填土完毕,温以安顺势在上面跳了几下,活像个孩子一般。
玩累之后,她抬头问:“宇宪,你说我们何时会再回来。”
青梅酒至少要半年后饮用,味道才佳,于是他理了理温以安碎发:“酿酒跟育才一样,时间长一些才最好。”
不愧是吏部尚书,凡事都能跟人才牵连上。
温以安一笑:“我不管,一年后,你要陪我回来开酒。”
“你的意思是,明年开春要同我喜结连理。”原宇宪笑得明媚,印在蓝色的天空上,流云都停了下来观望。
温以安却没有回答,径直跑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