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头顶传来尖锐的声音,温以安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无事。”
两人往前走着,原宇宪说道:“这伞耐雨性确实不错。”
温以安却更关注这漫无目的的闲逛什么时候能结束。
赤日炙烤着,温以安明显感觉踩过的地方热乎乎的,再走一段时间,怕是能烤熟。
“宇宪,你到底有没有好的去处?”
原宇宪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他这话不像是开玩笑,温以安凭着刚才的小收获,提醒道:“不如我们去人多的地方,用个午膳,说不定能听到几句官府的事情。”
原宇宪没有拒绝,一下思路也清晰起来:“可以试试,应该能碰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说了跟没说一样。
温以安翻了翻白眼,怎就碰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上司。
于是两人走入最繁华的街道。
温以安看了一眼两栋相对的楼,一边是茶馆,一边是青楼。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茶馆,可今日她出门换了男子装扮,便将选择抛给原宇宪:“宇宪,你来定去哪吧?”
“还是茶馆吧,能听到的消息会多一些。”原宇宪不假思索道。
温以安却想着不能白费这么好的机会,拉着原宇宪就往莺莺燕燕的楼走。
青楼的老板娘迎上温以安:“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温以安感觉到原宇宪的窘迫,将一锭银子放入老板娘手中:“准备一间上房,几个可人的姑娘。”
紧接着就有人带着他们上楼,原宇宪警告似得跟温以安说道:“这里能得什么消息,简直是胡闹。”
“此言差矣,这银子也花了,总要听听才知道值不值。”温以安瞧着扭捏般行进的原宇宪,勉勉强强搭上他的肩膀。
两人在珠帘内落座,便有几个女子鱼贯而入。
瞧着姿色不错,这下换温以安慌乱了,这可人的标准都快赶上洛城。
她扭头看了一眼原宇宪,将她们挡在珠帘外:“一个一个排队说。”
最前头的女子就问道:“说什么。”
聊聊你们所知道的官府官员。
温以安寻思着,这地方消息灵通,这般直白问着,怕是不消片刻就能传到官府。
看到温以安望来的眼神,原宇宪决定不计前嫌,帮她一下:“我这小兄弟即将成婚,想了解下最近有没有什么时兴的胭脂?”
“公子,您这就问对人了,这里最好的胭脂铺当属东边的雪颜。”带头的姑娘坐在帘子外,说了这么一句。
“为何是东边的雪颜,这里用的材料不都是一样,哪有好与坏之分。”原宇宪接上话,随手又扔了碎银过去。
“分管西边与东边的官员不同,西边的官员是武将出生,平日解决纠纷可以,但识别材料好坏不行。”姑娘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银子,继续说道:“东边的官员可厉害了,看着单子,就能辨别所运的药材是好是坏,所以东边做的胭脂大多是好材料,效果自然不同。
这话匣子一打开,问的都是与百姓相关的物件、相关的事情。
一聊起来,便不知外头时日。
待到外头的姑娘都倦了,原宇宪才拉着温以安离开青楼。
路上免不得要数落温以安一番:“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以往在灯城你是不是也常去?”
温以安却是一笑:“谁说轻车熟路就是常去,不知所措反而不是常客。”
这话越听越不对劲,原宇宪怕她胡思乱想,免不得要解释一番:“我可是第一次去。”
“我知道啊。”温以安忍住笑,看着他自证清白。
“那你还指桑骂槐?”原宇宪却是较真起来。
“明明是你自行带入。”温以安偏过头看着他,看到后面有些后悔。
原宇宪看她垂下头,停下脚步问道:“为何突然不高兴了?”
温以安缓缓抬头:“宇宪,原来我也没想象中那般大方,见你与她们侃侃而谈,我竟然有些吃醋了。”
原宇宪内心欢喜,抬手抚平她的额头,随手就是一敲:“往后不许再带我去青楼,长记性了吗?”
说完,原宇宪就继续踩着月光往前走,温以安摸了摸额头。
这像是回她的话吗?
温以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