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梅园人来人往,温以安看着面前顾盼生辉的许卿遥,她的双眸一动。
想着许卿遥也算是一个传奇,当时要怎样的才华,才能让皇室的皇子都对她刮目相看。
甚至多年之后见着,依旧如好友归来般无话不谈。
目前还没有答案,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豁然开朗。
“大嫂嫂,你是不是也羡慕二嫂嫂?”
温以安听原宇恬问道,没有急着说话,只是不慌不忙地取下一枝梅花别在她的头上:“起初是羡慕的,如今不羡慕了,各花入各眼,太过受人青睐,都没有空闲的时光。”
原宇恬是机灵的,一瞧着原宇宪走过来,就将温以安推了过去:“也是,谪仙般的人都喜欢你,确实不用羡慕别人。”
原宇宪从后稳住温以安,眼神柔和:“你不是厉害得很,怎么被一个小丫头堵得说不出话。”
温以安却不在乎这点得失,心里纯净得比旁边的梅花还要白皙。
“皇后可喜欢那盏宫灯?”
“母后欢喜的是灯上的人,偏你不与我同去。”
原宇宪确实是来找温以安再去的:“不过现在同我一起去也好。”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这般伸出来,温以安面上笑他,实际已将手搭上去:“我也许久没有见干娘了,正好去拜访。”
干娘?
不用猜,也知道是上次面见时,母后背着他认下的干女儿。
原宇宪牵着她往前走,裙摆微有交缠,小声说着悄悄话:“那你往后不得还要改称呼?”
温以安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一本正经,于是她也表现得风轻云淡:“以后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原宇宪闻言盯了她一眼,将微垂的手牵上来:“那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话在温以安看来,不像他的风格,却很受用:“谁说我要逃了?”
这下还真是朗朗乾坤之下,又被她撩了。
“温以安,你若再这样,我可要抱你过去了。”
温以安听到这句话微微缩了缩身体,不再说让他动心的话,一同安安静静到了皇后木弥月的住处。
“母后,人给您带来了。”
原宇宪一说完,温以安瞧着没有外人,走到木弥月跟前:“干娘,你来评评,我的画技是不是比宇宪好。”
因生辰的缘故,木弥月头回穿大红的衣服,衬得肤色白皙如雪,比外头的梅花更胜一筹。
她眉头展开,又转了一下桌上的宫灯:“看起来不分上下,若非要论输赢,自然是以安画得更用心。”
这话说得不假,原宇宪哪是画画,明明是心有旁骛,不得精髓。
被母后发现端倪,原宇宪颇有些不好意思:“都说婆婆向着媳妇,果真不假。”
木弥月牵着温以安的手:“以安,过几日潇浦郡祭祖,不妨你与我们同去?”
原宇宪知道温以安顾虑的是什么,于是替她布下一个非去不可的局。
“父皇说潇浦郡的官员常年困于琐事之间,未尽其才,也想让我们一起去查看下情况。”
既然是公事,温以安责无旁贷:“那我愿意同去。”
“引秋,我说以安自然愿意去的。”
这话一出,帘屏后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温以安的母亲安引秋。
温以安高高兴兴跑过去,抱住安引秋,仰着头问道:“娘亲,你怎么一声不响回洛城,也不给我写信。”
安引秋帮她理了理发髻:“你这般聪明,怎会猜不到,既然不知,这心思也不知放在谁身上去了?”
“娘亲,你也嘲笑我。”
这般撒娇的温以安,原宇宪倒是头回见,公事上虽独当一面,却也是家里的小棉袄。
安引秋与木弥月相视一笑,打心底为这来之不易的缘分高兴。
门外却传来宴会开始的声音。
这注定是一场盛宴。
温以安与原宇宪紧随其后,刚一出门,皇上原浩在门口牵上木弥月的手:“弥月,生辰喜乐。”
说这句话时,全然顾不得周围还有人,只是一心一意将他的妻子放在眼中。
知她不喜奢华,就简单在晚梅园办了一个晚宴,却不简陋。
明明公务繁忙,还是会如约接她出门。
因是温以安打量的过于认真,原浩看原宇宪时,注意到了温以安:“这就是安丫头?”
“正是,圣上万安。”
“不必多礼,跟紧宇宪。”
交待完,原浩就伴着木弥月进入园中水上榭,受众人贺生辰。
温以安同原宇宪坐在下方,开场的舞就是许卿遥带来的剑舞,众人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