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难得,只是为了建国,不得已纳了两妾,一个是开国将军向熙的嫡女向执锦,一个是洛城富绅的嫡女陆依徊。
纵然两人各有千秋,他独独只钟情皇后木弥月。
向执锦向来讨好皇上一个比一个准,这次吃瘪,只能咬了咬唇,说了一句:“皇上圣明,是该谨慎选选。”
说完朝原宇乐使眼色,原宇乐早习惯他母妃的做派,端起酒杯说道:“谢父皇。”
话毕,酒也一饮而尽。
堂下众人也只当看了一场闹剧,继续品酒赏月。
原浩想起另一事,交待道:“宇乐,明日青浦信河开渠,你替朕去瞧瞧。”
就在原宇乐应下的当会,有一软糯的声音传来:“父皇,我也要去。”
说来原浩终究是偏心的,多年唯独厚爱皇后的一儿一女,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原宇恬简直就是百依百顺:“好,开渠人多,你跟紧宇乐。”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偏爱,贵妃向执锦气得脸色煞白,唯有千年保持着淡笑的淑妃陆依徊面不改色,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其它皇子,除了二皇子原宇翔恨得咬牙切齿,一个个早已习惯,都想着事,压根没听到一般。
只能说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子。
青浦这边,原宇宪正好跟温以安聊到他的大家庭。
折转青浦办公差还要偷偷摸摸,敢情是防他的二弟。
“你是二皇子最大的障碍,难怪他要对你除之而后快。”温以安折了两圈飘带,不假思索地感叹。
争权确是二弟抛在外人面前的迷雾,他真正想求的不过是见心上人一面。
故而原宇宪从不与他正面交锋,多数时候是能躲即躲。
所以还未去灯城之前,就在想喜欢一个人当真会跟二弟一样,竭尽所能只为她。
爱人本无罪,原宇宪不免要说一句公道话:“他没有你想象中那般无情,若真到了生死关头,他或许会留我一命。”
温以安有些恍惚,头回见人说起死对头还是一脸地热泪盈眶。
事出反常必有深因,原宇翔崇武,师从向熙和许边。
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疯魔,怕是只有一个情字。
温以安顿悟个中因由,圈起的飘带放了下去:“他是有情,只怕是全给了寒城的小师妹。”
远处鱼龙舞动,原宇宪心神微微一震,难以置信地从烟火处收回目光,本想训斥,到嘴又变得柔和:“温姑娘当真是聪明,只是这口无遮拦的习惯可要改了去。”
温以安往后挪了两步,笑容与身后的烟花一同绽放,眼底尽是光芒:“在世百年,我该提防的人千千万,唯独没有你。”
此刻微风轻摇,带着幽澜遁入原宇宪的心底,他深吸了一口气,移向湖中的漫漫彩灯:“良辰好景不常有,何不放灯去?”
温以安没有看懂他的不自在,但也不是不依不饶的人,顺着他的心意,并肩走入笙歌喧闹中。
一切归于平静,却总是不平静,不外乎是局中局,计中计,坐收渔翁的总在暗潮汹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