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呆傻之际,人早已走远。
刺客们趁着他们说话的瞬间,确认刺杀另有他人,悉数撤离。
“六皇子,您还能见景姑娘的,那是刚上任的洛城太守景曜的嫡女。”年洛想起主子的交待,帮着收回原宇乐的三魂六魄。
“那便追上她吧,一路也有个照应。”原宇乐交待完,就喜滋滋进入马车。
年洛还要将回信送至宫中,并未遵从吩咐,折入小路。
时日西夕,流风冷冽,原宇宪一行停在山中观月。
平日话聊习惯的温以安,趁着送食物,打破这份寂静:“原大人,您真爱操心。”
原宇宪收回目光等她补充。
“不过,你怎就料定六皇子能对景姑娘一见钟情?”
“你不是料事如神?自己琢磨去。”原宇宪调换一边,咬了一口干粮,继续看那圆月。
若是知道,问你干嘛!
温以安心里嘀咕,补上拉开的间隙:“我知道了,你其实也在赌。”
可不就是在赌,马上就元宵节,今年六弟逃不过被赐婚。
能在被赐婚之前见着,总比始料未及的好。
原宇宪对上她的眼睛:“那我们可真像。”
说得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
每一次说到正事就含含糊糊,真没意思。
原宇宪似能读懂她的心声:“那我们说点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温以安像听到了相声的高潮,聚精会神望着他。
原宇宪并没有急着说,只是打开暗格,抽出里头的灯笼:“你那灯笼修不了了,这个给你。”
堂堂的灯主,怎么可能修不了灯笼。
若要找一个理由,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的意思是我娘亲在故意制造我们相遇的机会。”嘴上说得清楚,温以安的眼里还是难以置信。
如今的月洛国是原氏和温氏而建,几乎参与建国、安国和强国之路的安夫人知参与政事的辛苦,但她是矛盾的,既希望女儿独善其身,又希望兼济天下。
这样说来,其实每个人都在赌,被赌的那个人又有选择权,就不一定能如人所愿。
原宇宪算是替安夫人一问。
“准确来说,安夫人不希望你走上从政的道路,你还要坚持吗?”
在原宇宪帮她那刻,温以安便知道他们是同路人。
“你早有答案,何必再问。”
修已以安人,修已以敬,修已以安天下。
公学时,同窗的安以敬,便提起过他和姐姐的名字起源。
可不就是寄予厚望,何必再问。
原宇宪会心一笑:“往后还请温同僚多多关照。”
“秉志不移。”温以安毅然回道。
当晚温以安眼底的星光,是后来原宇宪前行不辍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