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人就不劳烦姑娘,明日我便要回洛城,就缺一个端茶送水的丫头,不知温姑娘能否胜任?”
原宇宪似是看出担忧,补充道:“温丞相那边,去信问过,他嘱咐我一并带上你。”
果然是人精。
温以安这一次真是败得一塌糊涂,她是生意人,总要赚一点:“可以临时做你丫头,不过我要进吏部。”
打听得挺清楚,还知道从政佳者,可废皇室之婚约。
温以安,我可以为你搭吏部女尚书的云梯,解除婚约想都不要想。
这些温以安并不知道,只惊喜听着这句让人满意的话。
“成交,明日城门见。”原宇宪瞧着这双眼睛,跟自己入灯城那会真像。
说完没有多留,就与远方的雪色成为一体。
温以安折了一支红梅也回了别院。
吟星小院栖月湖结了厚厚的冰,正在不停丢石子的是原宇宪的六弟原宇乐。
“大哥,为何一定要回洛城?”原宇乐握在石栏杆上的手紧了紧,双目微沉,语气中伴着期待,问这句话时也显得急切。
“如今的月浩国,身处太平盛世,忘了民本,懒怠懈政,得过且过,久之不利国运。”原宇宪知道宇乐在担心什么:“宇乐,我此行回去,不为其它,只是为整治官风。”
“若二哥要阻,你当如何?”原宇乐知道大哥那棵护佑天下百姓的幼苗终是徐徐生长,只是他将被逼到两难的境地。
“有天命者任自为之,不汝禁也。”原宇宪摆明自己的立场,至于到底如何应对,他也没想好,因为他的心里装有兄弟情谊。
谁认为自己有做皇帝的天命就可任意去做,我绝不禁止。
这句话的意思是父皇在他们入学时讲的,看来大哥没有做皇帝的想法。
当时二哥让他换节灯时,就立了一个誓。
原宇乐的目光忽地垂了下去,掌下的阑干冰冷彻骨,手指微微一缩,收了回来,干净如初的眸子重新望着他。
此时再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原宇宪也绕了另一个话题,搭上他的肩膀,眼底都是关心:“别在外头站着了,去里头喝一盅梅花酒暖暖。”
未来谁说得准,不如把酒言欢。
满堂都是逸出来的梅香,原宇乐取走红炉上煨的酒,畅快一饮。
似回到了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甘甜流齿也止不住这声感叹:“也只有借这温丞相女婿的光,才能喝着羡青山的梅花酒。”
“大哥,不得不说,父皇当年真是明智。”手还推搡原宇宪一下,突然想起一事:“听说刚才你去会未婚妻去了,如何?”
“跟你一样。”原宇宪笑着抬起酒瓶碰了一下,盯当声里夹着这句话。
“我怎么觉着,你乐在其中。”原宇乐猜到什么,一股脑全抖出来。
“什么乐在其中,你没瞧着你大哥我头顶都多了几根白头发。”原宇宪俯身下去,想让他看看清楚。
原宇乐不急着去找,忽地嬉笑起来:“我瞧着,大哥这是不见未婚妻长何样,愁的?”
这小子三年不见,藏着都是小心思,也不知是哪来的。
原宇宪没有多问,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一样。
风雪复又归,两兄弟聊着这凡间俗事。
本也就是寻常两个人,除了那身份,与其它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