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苍老的脸上并没有丝毫胡须，只有那密密麻麻的皱纹。

此时他正在整理书架。

每一本书上面哪怕是一点点的灰尘，他都会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位老人，自然就是这天书阁的管理者了。

至于他的真名，大多数人都早已忘记。

只是大家都称呼他为“文老”。

极神境的存在。

世人眼中最有权威的智者。

当年他来到这乾坤界，发现了乾坤录，于是便在这里建立了天书阁。

终其一生他都守护在这天书阁中，从不参与外界任何纷争。

每日整理古籍，打扫书阁，就是他的全部。

好似一位忘却世俗的得道高人。

当察觉到凌夜到来时，文老放下了手上的活，转身面向凌夜。

他淡淡一笑，苍老的声音响起：“乾坤录虽为天地神书，但纵然是乾坤录……也无法应对无上本源。”

他当然知道，凌夜这样的人来天书阁，必然是冲着那乾坤录来的。

但乾坤录是智慧的结晶，那无上本源则是力量的结晶。

纵然凌夜得到乾坤录，甚至将乾坤录内部一切法则全部参透，也不可能是叶天的对手。

“从任何方面而言，陛下都绝无可能胜过叶天盟主！”

文老接着说道：“以陛下之气魄，应当坦然接受，又何须白白忙碌？”

他在这天书阁无数年了。

除了那本乾坤录之外，这里几乎所有书籍他都看了个遍。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讲，拥有无上本源的叶天，都是无敌的存在。

凌夜不管用什么法子，这一战都不可能胜过叶天。

他身为世人眼中的智者，这个现实他当然看得很清楚。

听到这话，凌夜只是淡淡一笑。

事实的确应该如此。

但自从自己得到泠幽洛那不死不灭的能力之后，一切……就都已经变了！

当然，也不怪他也说自己会败，毕竟他也不知道泠幽洛乃天地所生的这个秘密。

他虽然是个百晓生，但很多秘密他当然也是不知道的！

“这或许也的确是天意吧！”

文老接着缓缓说道：“于天下苍生而言，若无陛下……或许的确也是一件好事！”

“哦？”

凌夜淡淡一笑：“连你也这样认为？”

所以连这个向来中立的世人眼中所谓的智者，如今也是心向叶天？

那叶天可当真不愧是主角！

“陛下压了这天下太久太久。”

文老那苍老的声音接着响起：“皓月当空则群星无芒！”

“若是没了陛下，这天下苍生方敢抬起头来，勇于向上。”

“未来……方能越发昌盛！”

“长久而言，这对天下的确算是一件好事。”

的确，因为凌夜的存在，这整个世界都是笼罩在他的镇压之下，抬不起头来。

世人那本该力争上游的锋芒，在碰到凌夜时就烟消云散。

凌夜这座大山，的确压了这个世界太久太久，压得所有人都没了锐气。

天下苍生，至高也只能止步于凌夜之下，无法上前，也无勇气上前。

所以如若没了凌夜，这天下想必的确会越发昌盛。

或许在未来，甚至能诞生出更多的无极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