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不知作何解释,只是哭。
白吉祥见吴氏不解释,怒气郁结于心,直接抓起吴氏的衣襟,用尽十足的力气甩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今天就开祠堂浸猪笼!”
吴氏被打得两耳嗡嗡作响,只看见白吉祥双目赤红,嘴巴一张一合。
“好,很好,不说是吧?白威不是我的,白武白雄白壮他们呢?不会也不是我的种吧?”
这句话吴氏倒是听到了,但她哭得更大声了。
完了完了,一锅端了。
白吉祥已经气到了极致,把几个儿子全都叫来,他拽过三个儿子的手挨个刺下去,很快,桌子上的三碗水里就滴下了六滴血。
“哥,咱爹这是干啥嘞?”老二白武有些纳闷,他的胳膊肘怼了怼白威。
白威惨白着脸,不知该不该说。
他刚听老爹的意思是,他是野种?
他瞄着三个弟弟,暗自祈祷,若他们仨也是野种,那自己就不是唯一的野种了。
很快,那六滴血的结果也出来了。
四个崽,果然如那贱丫头所说,高矮胖瘦各不同,没一个是他的种!
白吉祥已经气疯了,只觉得热血上涌,天旋地转。
他的表情狰狞可怖,愤怒已经到达了极致:“说,是谁!当年你偷的人究竟是谁?”
吴氏咋可能说,她缩在墙角,涕泪横飞:“没人,没人!老头子你相信我,我不曾对不起你,我只有你一人啊!”
听到她还在给自己辩解,白吉祥二话不说,转身就去灶台拿刀,怒吼道:“我今天要是不杀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货,我就不姓白!”
“你说,家里那几石粮,二十两银子,你是不是也给野男人了?昨晚我就出去了一下,回来家里的东西就都不见了,唯独你的嫁妆首饰都在!不是你开门放了男人进来搬,还能有谁?!!”
“还有那两只老母鸡,我就一晚上没回来,鸡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杀给野男人吃了?!”
四个儿子见老头子动真格的了,也吓得不行,白威白雄白壮三人赶忙追着去拦白吉祥。
白武个子只有一米五,力气也小,他知道亲爹那边有其他兄弟去拦就够了。他在心里快速盘算,转而掉头扶起了吴氏:“娘哎,这到底是咋回事?你是不是真的对不起咱爹了?”
“还有咱家的东西,真的是你叫人来偷的?”
吴氏这一时之间也没了法子,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是哭得老泪纵横:“我伺候这个家一辈子,我伺候老的,伺候小的,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们爹就是不相信我,儿啊,你说咋办呐,娘要遭人冤死啊!”
“娘冤死也不要紧,关键是你们几个,还有咱家的孙儿,要顶上野种的名头,以后在村里还能抬得起头来吗,老头子这是要了白家老小的命哦!”
吴氏在家里一向温柔贤淑,虽然老了,也是个慈祥老太,可今日哭得涕泪横流,披头散发,嗓子嘶哑,连头上的抹额都箍到了后脑勺。
白武都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吴氏,一时之间也急了。
“好好的,爹咋忽然想到滴血验亲了?”
“还不是那个大丫,到处乱嚼舌根!看不得咱家好!可是你们爹不晓得咋就信了。”
白武看着灶房那边闹成一团,电光火石之间他脱口而出道:“滴血验亲这法子也不一定准吧?”
吴氏的脑子里如白光闪过。
对啊!
法子不一定准啊!
“快、再去倒一碗水来!”吴氏要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她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