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毛仲义在五更天时,已经抢先派人将那只老虎送到州府衙门。
接着带了一群公差来捉拿解珍、解宝兄弟。
这兄弟俩没料到对方早有圈套,稀里糊涂就中了计,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毛太公的人把解氏兄弟用的钢叉和一包伪造的赃物作为罪证。
又搬出许多被砸坏的家当物件,硬说他们抢劫。
解珍、解宝被扒光衣服,五花大绑押往州府。
州里有个掌管刑案的孔目叫王正,正是毛太公的女婿,早已提前向知府诬告了他们。
解家兄弟刚被押到大堂,知府不问青红皂白就叫人用刑。
逼他们认下"假借争夺老虎之名,持械抢劫财物"的罪名。
兄弟俩熬不住酷刑,只得屈打成招。
知府当即命人给他们戴上二十五斤重的死囚枷,把他们关进死牢。
毛太公父子回庄后商量:
"这两个祸害绝不能留活口!”
“不如趁机要了他们的命,永绝后患。"
于是毛太公亲自赶到州府,嘱咐女婿王正:
"必须斩草除根!”
“我这边自会打点知府上下。"
当解珍、解宝被押进死牢时,牢头包吉早已收了毛家银子,又得了王正的密令,存心要害死他们。
包吉大剌剌地坐在刑房正中,手下狱卒对解珍、解宝呵斥道:
"还不快跪下!"
包吉冷笑道:
"你们就是号称"两头蛇""双尾蝎"的?"
解珍辩解道:
"那不过是江湖绰号,我们从没害过好人。"
包吉拍案大骂:
"畜生!今日落在我手里,定叫你们两头蛇变无头蛇,双尾蝎成断尾蝎!”
“来人,把他们押进死牢,严加看管!"
解珍、解宝被押进死牢后,一个年轻狱卒将他俩带到僻静处,见四下无人,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可认得我?”
“我是你们哥哥的大舅子!"
解珍一愣,说道:
"我们就只有两个亲兄弟,哪来别的哥哥?"
那狱卒又试探着问道:
"那孙提辖总该是你们的亲戚吧?"
解珍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
"孙提辖是我姑表兄弟。”
“不过我倒从未见过你,莫非你是乐和舅哥?"
那年轻狱卒连忙点头:
"正是!我姓乐名和,祖籍茅州。”
“当年祖父带着全家迁居此地,把姐姐嫁给了孙提辖。”
“我在这州府衙门当差,做个小小狱卒。”
“因天生一副好嗓子,大伙儿都叫我"铁叫子乐和"。"
他说着挺直腰板,眼中透出几分自豪:
"姐夫见我有习武天分,还特意教过我几套枪法——"
怎么看得出来呢?
有诗为证:
玲珑心地衣冠整,俊俏肝肠语话清。
能唱人称铁叫子,乐和聪慧是天生。
~~~~
心思玲珑心地善良衣着整齐,模样俊俏心思敏捷说话清晰。
能唱歌被人称做铁叫子,乐和的聪慧是天生的。
原来这乐和是个聪慧机敏之人,各种乐器都会,一学就会;
做事有始有终;
说起枪棒武艺,喜爱得如糖似蜜。
因为知道解珍、解宝是好汉,有心要救他们,只是单丝不成线,一个人难以成事,只能给他们传个信。
乐和说道:
“我得让你们两个知晓,如今包节级收了毛太公的钱财,必定要害你们性命。”
“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
解珍说道:
“你不提起孙提辖就算了,既然你提到他,只求你帮忙捎个信。”
乐和问道:
“你让我把信捎给谁?”
解珍说道:
“我有个堂姐,嫁给了孙提辖的兄弟为妻,住在东门外十里牌那里。”
“她是我姑母的女儿,叫做母大虫顾大嫂,开着酒馆,家里还杀牛赌博。”
“我那姐姐厉害得很,二三十人近不了她身,姐夫孙新这般本事也比不过她。”
“只有那个姐姐和我们兄弟两个关系最好。”
“孙新、孙立的姑母,却是我母亲,所以他们两个又是我的姑舅哥哥。”
“恳请你悄悄给她捎个信,把我的事告知她,姐姐必定会来救我们。”
乐和听完,吩咐道:
“贤亲,你们两个暂且放宽心。”
乐和先去藏了些烧饼肉食带到牢里,开了牢门,拿给解珍、解宝吃了。
随后乐和找个借口,锁了牢门,让别的小狱卒看守着。
自己径直奔到东门外,往十里牌去。
远远看到一个酒馆,门前挂着牛羊等肉,后面屋里,一群人在那里赌博。
乐和看到酒馆里有一个妇人坐在柜台里面。
长得什么样呢?
只见:
眉毛粗眼睛大,脸胖腰粗。
头上插着别样的钗环,露出两只胳膊上时髦的钏镯。
红裙有六幅,如同五月的榴花;
翠色的衣领好几层,好似染就的三春杨柳。
有时生气起来,提起井栏就打相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