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尘没有接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在他心里觉得:守着她念着她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宋清若认真的看着他道:“我要你立刻离开,你有离开的能力,我不想……再见到你出事了,表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舅父舅母啊,你想过他们吗?而且,我与你……今生不会有缘了。”
是啊,他们之间相隔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情深意重又如何?终究不过是有缘无份罢了。这一切,或许真的就是命中注定吧……
江逸尘默默地站起身来,颤抖着抬起一只手,试图去擦拭宋清若脸上的泪水。但当他的手快要触及到她的脸庞时,却又忽然停在了半空中,犹豫片刻后,最终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发顶。
“我该回去了,有事记得找我。”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不舍。说罢,他转过身去,步伐略显仓皇,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凌乱,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他离去的背影,则显得无比落寞与孤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宋清若想要喊住他,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来。她紧紧地攥着双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无法阻挡。
宋清婉进了房门,看了看满脸泪痕的宋清若,又看了看江逸尘离开的方向,眸光幽深地说道:“他还真是痴情。”
宋清若没有看她只是低头收拾着桌子,冷冷地回应道:“你不就是利用了他这一点吗?”
“夭夭。”
宋清若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起头,目光冷漠地看着宋清婉,“宋清婉,你跟萧北淮真像。一个为情,一个为权,但你们的做法都是一样的——肆意地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到最后,还要告诉我,这是因为爱我。是啊,我也意志不坚,明明已经看透了一切,却还是放不下那一丝牵绊。”
宋清婉皱眉道:“夭夭,难道你还不理解我吗?”
“理解?我该怎么理解,为了理解你,我入了你的局,芸香红袖全部死了,为了理解你,我搭上了我的一生和表哥的一生,宋清婉,你还要我如何理解你。”
宋清婉看着陶罐中的枯枝目光深沉了些,“夭夭,是我愧对你,但是,我不悔,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不是的,大道不公,为什么女子生来就低贱,明明我的才学不比男子差,为什么我就只能困守与后宅,被那些所谓的纲常伦理所束缚,由它们来决定我的对错。”
宋清若此时忽然重新认识她一般,喃喃道:“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傲气了一些,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志愿,宋清婉,你竟然想要指点江山。”
宋清婉没有否认,她的声音变得威严,“我不可以吗?”
宋清若摇着头不可置信道:“谋朝篡位都要血流成河,不要说女子掌权,我不知你可不可以,但是,宋清婉,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要想清楚了。”
“我想的够清楚了,我为了今日,付出了良多。”
可能是冬天快要来了,每一阵风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让宋清若感觉有些瑟瑟发抖。
而这一年的时光里,孝明帝沉迷于求仙问道,对国师更是宠爱有加。他将国事上的大部分事务都交托给了太子处理。太子凭借着宋丞相的助力以及国师府提供的情报优势,成功地压制住了荣王一党。
宋清婉建立的慈善堂为太子也赢得了好名声,使得太子在民间积望更深。
宋清婉的手段确实厉害,宋清若能顺利回到京都就是她的安排。
所以,她有这个自信,而且,她很聪慧,萧北淮没死之事,她很早就猜到了,本来她以为是真的,毕竟,孝明帝亲自去的侯府,亲自看着盖棺,不会出错,但是,等到武安侯府大火后,她就猜到了,她派出了多人查找萧北淮,但是,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