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府正厅内,宋丞相年逾半百,却精神矍铄。他身着一袭青灰色的家居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庄重。
他看着宋清婉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春日宴结束了?太子已经回宫了?"。
宋清婉微微一笑,回答道:"回父亲,已经结束,太子殿下已经回宫了,我此番回来,是想看看二妹妹。"
宋丞相捋了捋胡须,随后吩咐管事,“去请二小姐来,告诉她大小姐来了。”
管事领命出去后,宋清婉眼眸微转,轻声道:“父亲,此次春日宴上,公主非常喜欢妹妹种的兰花并邀请其下次赴宴。”
宋丞相眼里透着笑意:“那就好,过段时间就让清若去赴宴,婉儿,若是清若真的能嫁入公主府,这次你可立了大功。”
“女儿不过也是借花献佛,没想到公主竟如此喜爱,这还是清若的福气。”宋清婉谦虚地说道。
“没有你,她的兰花也去不了公主府,你就别谦虚了,你做得很好。”
宋清婉斟酌道,“父亲,清若可还是不愿?”
“哼,那个逆女,竟然还想着江家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若非她闹事,今日,与你一同前去公主府岂不正合适。”
“父亲,莫要生气,清若,自幼养在江南,又与江家表哥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谊定然非常。”
“哼,一起长大又如何,家世不配一切免说,”随后,又看了宋清婉的神色,见其并未异常,继续道:“婉儿,你可不能心软,……其实,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我膝下无子,只有你姐妹三人,你现在是太子妃,皇后已逝,太子式微,现在荣王与太子分庭抗礼,荣王之母皇贵妃又非常得宠,若儿如能嫁入公主府,你必会得到公主府的支持,更何况,还有齐将军为其母子留下的兵符,到时候荣王不足为虑,”宋丞相说到这里无声瞥了宋清婉一眼,继续道:“我知道你对二姨娘有意见,她也是个领不清的,但是清韵是无辜的,你们是姐妹,一年后,她就要嫁入太子府,婉儿啊……”
“父亲。”宋清婉突然出声,打断了宋丞相潸然演绎的感情,宋清婉看到宋丞相一怔,忽然笑道:“父亲,我都知道,其实,我也明白,如果不是清韵以后也会是别人进太子府,清韵正好,以后,我们姐妹正好互相帮衬。”
“好啊,我儿不愧是以后母仪天下之人,心胸大气。”
宋清婉嘴角带笑看着宋丞相,眼底却透着寒光,手紧紧攥紧,直到感觉到疼。
这是管事的进来,“老爷,二小姐病了,来不了了。”
“病了?可要紧?大夫看了吗?”宋清婉着急的问。
“婉儿,先不要急,先去看看吧。”
宋丞相并未一同前往,宋清若肯定不想见他,前几日两人为春日宴之事已经闹得不愉快。
“我这就去看看。”宋清婉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宋府,梅湘苑内,宋清若依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像个没有生气的玉人一般,她看着窗外夕阳,满心悲凉。
红袖看着自家小姐凄美的容颜,心疼的落泪,她就疾步出了内室,来到外堂。
芸香看着红袖的样子,侧头看了眼内室,将红袖扯远了点,但也是眼眶红红的,她安慰红袖说,“红袖姐,小姐已经够难过的了,你就不要再哭了。”
宋清婉这时来了,外院的丫鬟进来禀告,红袖哭的眼睛红肿,芸香便让其回去休息,随后,她进入内室,“小姐,太子妃来了。”
话刚落,宋清婉已经走了进来。
宋清若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周身都透着绝望和哀鸣,她不言不语,只是看着的手里的发簪,碧玉簪在她白皙纤弱的手上,透着破碎的美感。
看见软榻上的人,宋清婉的眼眶泛红,最后,喃喃半天才找到声音,说了句:“你这是何苦?”
随后抱住宋清若,哭喊着说道:“你走吧,你明日就走,夭夭,你别这样,是我害了你,你不要吓我,走吧,舅父家那里你也不要担心,夭夭……,夭夭……。”
宋清若听到夭夭二字之时,无波的眼里泛起泪水,久久才回过神来,随后,豆大的泪珠滑落下来,越积越多,宋清若表情让人看着动容,但是她从头到尾都哭的没有一丝声音。随后,她摇摇头声音嘶哑,“姐姐,我不能走,我若走了逸尘哥哥就会出事,还有舅父舅母他们,父亲也不会放过。。”
宋清婉抱着她,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宋清若根本走不了,父亲是权臣,手段了得,谁能与之对抗,就算舅父富甲一方,但是,权利的碾压下,也不过如草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