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后,三皇子皱起眉头问道:“皇叔,既然他已全盘托出,认罪伏法也就是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去寻找当年与此案相关之人呢?”
龙非夜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自然是要寻求真正的公正,绝不能让天下百姓认为我们皇室会徇私枉法!只有彻查清楚每一个细节,才能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给民众一个交代。”
龙熙源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龙非夜说:“皇叔啊,此次前往江南,我和赵大人竟闹出了一场笑话。我们居然将一个陌生姑娘错认成了皇嫂!您不知道,那女子不论是在外貌、神态还是动作方面,都与皇嫂极为相似。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也精通医术,您说这奇不奇怪?”
龙非夜闻言心中猛地一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府里那个名叫韩芸汐的女子。刹那间,一股寒意自脊梁升起,他不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难道……府上的那位并非真正的韩芸汐?想到此处,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然而,表面上他仍强作镇定,淡淡地回应道:“世间人口众多,偶尔出现几个相似之人倒也并不足为奇。”
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点头称是,附和道:“皇叔所言极是,想来也是这般巧合罢了。”但龙非夜的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对于府中的韩芸汐究竟是真是假,他此刻已是满腹狐疑。
梁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带了过来,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年参与此事之人要么早已驾鹤西去,要么离开京城不知所踪。
经过一番苦苦寻觅之后,最终只有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被带进了大堂。只见这位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上方端坐着的三皇子以及坐在其身旁的龙非夜恭恭敬敬地磕起头来。
就在这时,严宽和袁忌二人也被押解到堂前,双双跪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三皇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几人,面沉似水,缓缓开口问道:“今日传你们前来,乃是要彻查当年河堤一事!尔等从实招来!”
那位老者听到问话后,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回殿下,当年之事,皆是严大人指使草民这般行事啊!”
三皇子剑眉一挑,追问道:“详细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老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说道:“当年,严大人心怀叵测,一心只为升官发财,竟然胆大包天,贪污了修筑河堤的那笔巨款。他为了节省开支,丧心病狂地将原本应该使用的坚固石料全部替换成了那些价格低廉、质量低劣的次品。”
“正因如此,河堤建成没多久便轰然坍塌,导致无数无辜百姓命丧黄泉,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人员伤亡事故。而当时,袁正刚刚获封一个小小的官职。严大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心生毒计,将事先伪造好的罪证藏匿在了袁正的居所之中,致使袁正含冤受屈,惨遭错杀。事后,草民因为替严大人保守秘密,得到了他赏赐的一笔封口银子,这才有了些许度日之资。”
三皇子满脸怒容地说道:“你这老儿,竟然为了区区一点银钱就不择手段,残害无辜性命!此等恶行,按照律法应当处以斩首之刑!然而,看在你年事已高且尚能主动承认过错的份上,本皇子网开一面,罚你前往古禅寺修行积德去吧。”话音刚落,只见那老者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叩头谢恩,随即便被侍卫带出了大堂。
这时,三皇子将目光转向一旁跪着的严宽,厉声喝道:“严宽,你可知罪?”严宽不敢抬头,只是一味地磕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微臣知罪。”
三皇子怒气冲冲地指着他骂道:“你身为堂堂朝廷命官,本该奉公守法、为民做主,可你却为了一官半职就残忍地杀害他人,如此罪行天理难容!依律当判死罪,于三日之后押赴刑场问斩示众!”
跪在一旁的袁忌听闻自己的杀父仇人即将被处决,不禁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口中喊道:“父亲啊,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孩儿今日总算替您报了血海深仇,此生无憾矣!哈哈哈……”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公堂之上,久久不散。
接着,三皇子又转头看着狂笑不止的袁忌,面色阴沉地说道:“袁忌,你虽大仇得报,但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报官府,私自滥用私刑,肆意残杀他人,简直就是视人命如草芥!你这般行径同样罪恶深重,不容宽恕!现定于明日午后将你也押解至刑场处斩!”
随后,只见三皇子轻轻挥了挥手,身旁立刻有几名侍卫走上前来,将那些被拿下的人押解着往牢房方向而去。待这些人都走远之后,三皇子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袍,而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始终神色冷峻的龙非夜,恭敬地说道:“皇叔,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那侄儿便先入宫去面见父皇,向他禀报此事。待到改日,侄儿定当亲自登门拜访皇叔。”
龙非夜听闻此言,微微颔首,也跟着站起了身,身姿挺拔如松,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本王这边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就也先行一步了。”说完,他大踏步地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一个令人敬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