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葛温艾薇亚受葛温王派遣,带领长子与亚尔特留斯来到卡里姆大教堂,与幽暗部落的大小首领们商议当地的治理问题。走出王城,葛温艾薇亚方才感受到人间的参差。
一边是泥泞的村庄,篱笆边靠着腐烂的死尸堆;另一边是洁净的教堂,墙壁上挂着华美的装饰品。卡里姆地区平民区与教区,就是这样天差地别。马车颠簸之中,葛温艾薇亚拉开马车的窗帘向外看去,杂草与灌木在村庄中肆意生长,石头砌成的房屋有不少破损严重,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家门口,双眼泛红,已经开始活尸化。
一路弥漫着腐烂气味的旅程让人不适,幸而卡里姆大教堂在进入城镇后不太久就能走到。公主在教堂门口下车,当地的主教带着一众教会神职人员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温暖的火把与芬芳的香气让她感觉好受许多。
主教小步上前行礼:“鄙人万分荣幸见到公主殿下、长子殿下和亚尔特留斯骑士大人。请几位先到教堂的会客厅小叙,容我给各位大人说明情况。”
葛温艾薇亚不太像与他多纠缠,于是直入主题:“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幽暗部落的首领们都到了没有?”
主教面露愧色:“这个……还没有。在见他们之前,我们还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和您沟通。”
葛温艾薇亚犹豫了一下,亚尔特留斯提醒了一句:“公主殿下?”
亚尔特留斯在暗示自己,情况有些不对,他要到附近去侦察一番。公主表示同意:“好的,你去吧,这里我跟哥哥在就行。”
“是。”亚尔特留斯背着他的大剑,飞速疾驰而去,显然这个举动超乎了教堂主教的预料。“敢问亚尔特留斯骑士大人是去做什么?”
葛温艾薇亚一笑:“这就不劳烦主教大人操心了。您有什么需要跟我沟通的,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主教眼珠一转,继续陪笑:“那就请二位来会客厅,我有一样东西给二位看。”
三人进入教堂大门,这教堂的结构与亚诺尔隆德大教堂截然不同,正门进入之后不能一眼望穿,而是以粗大的柱子分为许多间,两侧还有二层的走廊和房间,整体建筑排布显得十分局促压抑,尽管空间很大,但纷繁复杂的各种雕塑、挂毯、烛台与座椅填满了教堂的大厅。
会客厅在进门右转的二楼第一个房间,红色金边的地毯踩上去十分舒适,走廊两侧的部分墙壁向内挖,里面摆放着洛伊德的塑像。三人进入房间,房间内的桌上早已摆好葡萄酒与新鲜水果。
主教请长子和公主落座,招呼起来:“两位殿下需要什么请吩咐,库房里还有从亚诺尔隆德送来的各种食物与用品供两位殿下取用,小地方穷苦寒酸,请不要见怪。”
长子站在葛温艾薇亚身后一言不发,也不坐下,剑枪拿在手里,就像公主的警卫。葛温艾薇亚也并不劝主教就坐,答道:“依我看,这教堂和穷苦寒酸毫无联系,倒是与我们刚才来的一路比,就像王城的下水道与大教堂的金顶之间差距悬殊。看来教堂的各位,和幽暗部落的民众对白教的信仰相当虔诚。”
闻出了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公主在讥讽教会不管人民生死。主教却没有回避:“是的,本地的百姓对于白教十分虔诚,他们甘愿供奉教会,证明自己的信仰。另外,我们这段时间对出现的活尸化进行了集中‘处理’,虽说过程会不可避免地有一些不愉快的情况发生,但是我们的方法还是得到了部落民众的支持。”
这和亚尔特留斯早些时候打听到的消息可完全不一样,这个主教显然没跟自己说实话。是什么谁在背后指使他,让他敢对葛温的亲女儿,王国的公主如此撒谎?
主教拿出一封信:“公主殿下,我这里有一封洛伊德主教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公主接过信,上面赫然盖着洛伊德的徽章封蜡。“洛伊德主教?他不和我自己谈,到了这里却让你把信给我,容我提出质疑,如果被发现这封信是你私自伪造,王廷有权立即将你抓捕到王城监牢审问。”
主教连忙解释:“伪造主神洛伊德的信件,在白教这里是直接处以极刑,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没人敢想象真正犯下这条罪行的后果。”说完,这名主教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公主。
公主拆开洛伊德徽章的封蜡,里面确实是洛伊德的笔迹:
“公主殿下亲启:卡里姆地区的活尸泛滥问题,白教已有应对的办法,此事不劳公主与长子殿下费心,我之后自会妥善处理,请返回王城后报告葛温王,人间事务不须王廷干预,卡里姆的事情我会交给当地教会来解决。”
快速读完,公主将信递给主教。主教直接将信放在桌子上:“信的内容,洛伊德主神已经告诉过我了。”
公主继续发问:“看来洛伊德主教对你们十分信任。可是,我也没看出来,你们有遏制这里活尸化问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