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靠衣,马靠鞍,废物配青衫”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嘿嘿,你穿了这身衣服出去,我们龙家脸上放光。”
“那还等什么,走吧,出去放光去”
说着笑着两人来到东市街上。
“没给钱呢”
“不用,他们会去我家结账的”
“这也是你家势力范围啊”
“见笑见笑”
两人穿行在人群之间,看着街两边不同的奇淫巧技,最后驻足在一个大大的笼子跟前。
笼子的材质非木非金,高高的立着,足足有两人的高度,笼子里蹲着一只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的兔子,兔子的耳朵直直的从笼子的缝隙中钻出,两只前爪抓着一根笛子,笼子外有人拿着小鞭一打,兔子赶紧抓起笛子放在嘴边用它三瓣漏风的嘴吹起来,漏风的声音和着笛子的声音,竟然完美的结合,此起彼伏甚是好听。
龙蓝看叶之衡看的入迷,拉着他,“雕虫小技,走,前面还有”
“还有什么比这有意思,这个世界真新奇”叶之衡问。
龙蓝指了指前面,“你看”
往前看去,一精壮男子,一脸络腮胡子,打着赤膊,扎着马步运着气,然后伸出左右两手的食指中指塞进嘴里往后撕扯嘴角,直把嘴角拉扯到耳朵后,然后挂在耳朵上。
“这么恶心”
“这还恶心,你看看那边”,龙蓝又指了指街对面。
街对面,一块十尺见方的透明玉石,玉石表面光滑倒影,一男子站在上面,大声的叫到“还有谁来”,这时一白衣男子跃跃欲试,刚爬上玉石,由于玉面太过光滑,一个没站稳,摔落下去。
接着一个精瘦男子,一个纵身,稳稳的落在玉石上面,“我来”。
“好,开始吧”
让叶之衡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面对面的两个穿着华丽的男子,竟然互相扇起了耳光,你一下,我一下,你挨了一下重的,我挨了一下更重的,这耳光打的啪啪,啪啪,再啪啪,唾沫横飞,鼻涕直流。
叶之衡看的是瞠目结舌。
“没见过吧,这玩意有个雅称,叫‘请面’,在光滑的玉面上,首先你得站稳,然后挨了耳光还得站得更稳,那上面,别说人,就是放根头发丝,你喘口气都能把头发丝从这头吹到那头。”
几个回合,精瘦男子败下阵来,输了人又输了钱。
接着上去的是一女子,看着此女子柔柔弱弱的,可三五回合,刚才那叫嚣的男子就被扇下玉石。
“看懂了吗?这是比功夫”
“这是比不要脸的功夫,比谁站的稳,比谁脸皮厚呗”叶之衡不屑的说,“我们那也有,你们这明着来,我们那都暗着玩”
见叶之衡认真的劲,龙蓝不再言语。
“龙姑娘,咱们去别处转转吧”叶之衡说。
“前面应该有歌姬演奏”
一路走过,有表演杂技的,男女两人脚趾互扣,飞入空中,四条胳膊似翅膀般不停扇动,忽高忽低,闪转腾挪,像两个头的蜻蜓。
有表演喷火的,前面放一块铁坨,表演者张口喷火,一直喷,一直喷,只把铁坨烧化,嘴毫发无损。
还有女人表演绣花的,手拿一根长线,对着空白扇面,手来手往,似千手似万手,幻影灼灼,恍惚处,只觉得这女人在看着前面微笑,不是在绣花,可扇面上不时出现大朵小朵的花。
边走边看,他们来到了歌姬演奏处。
那是一个宽宽大大的台子,台子宽的占了整条街,两边只留得两三个人可过。
台子上铺满了泛红的毛毯,毛毯上坐着两排穿着桃红衣裙的少女,大概有十七八个。
十七八个少女的手里都各有乐器,这时正演奏着靡靡之音,演奏者似群莺乱舞,倾听者似灵魂出窍。
这些个少女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弹奏出如此的声乐,令得台下无论男女还是老少,如此的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亦或是这些个乐器于别处不同,能摄人心魄,迷惑人心。
嘤嘤呀呀,切切铮铮,时而似雏燕低吟,时而似高鹰唳云,时而似温柔乡里,辗转缠绵,时而似大草原上,烈马奔腾,时而似醉酒扶榻孤灯惹人泪,时而似持剑登楼狂风江山媚。
只听的叶之衡,大脑嗡嗡小脑紧收,全身的血液极速运转,正听的是十里外黑云压城城欲摧,突然之间,满天的光辉普照大地万物复苏。
突然的收音,让台下的男男女女猝不及防,大都在捶胸顿足,扼腕叹息,怎会收的如此仓促,就像美梦就要成真却被突然的打断。
还有些还沉浸在意乱神迷中,不愿回归。
大家的神情虽不一,但都被这演奏迷惑。
叶之衡能回过神来,还是因为龙蓝使劲掐了他一下。
“怎么样呀,叶公子,魂还在吗?”龙蓝取笑着叶之衡。
“这是为什么,怎么我好像灵魂出了身体,在空中飘飘荡荡”叶之衡不解的问。
“这就是她们的厉害之处”
“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你刚才没有那种飘飘的感觉吗?”
“这里所有人都有,就是我没有,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龙蓝说的甚是潇洒,一如她的性格。
叶之衡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龙蓝。
龙蓝努着嘴示意叶之衡往台上看。
叶之衡望向台上,一青年带着蓝色小帽,上身蓝色坎肩,下身松松垮垮的一条蓝裤子,左手拿铜锣,右手拿着小木锤,从台边走向台中。
“请姑娘们休息”小帽青年咣咣敲了两下铜锣,就这两下铜锣声,似乎也延续着刚才演奏的韵味。
但观众们不买账,台底下咋咋呼呼的一片。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的规矩大家可以打听去,这里听不过瘾,东市结束后,我们欢迎大家光顾”小帽青年说完后,又‘咣’的一声,“今天大家来的巧,我家主人今日得一美女,此女美貌无双,还未驯服”
“什么样的女人,亮出来,大家瞧瞧”人群中有人嚷嚷着。
“这就来了”小帽青年一声喝令,“抬上来’,只见八个大汉抬着一铁笼,吭哧吭哧的从台后走了上来,铁笼里装着一个姑娘,一个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并且赤着双脚的姑娘,姑娘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
突然被抬出来以示众人,姑娘惊吓的双手握着笼边铁柱,眼泪唰唰的望着台下的人群。
台下的叶之衡看到这姑娘,那是又惊又恐又怒又恨,眼泪瞬间喷出。
因为这个笼里的姑娘,她留着可爱的妹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