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之有点诧异,没想到这白衣青年竟然是执法卫千卫长,顾名思义,千卫长乃是一千人执法卫的长官。他拿眼打量镇场的数十执法卫,清一色的装扮,皆是身披黑色锐甲,腰配弯刀,手持近丈的长戟,个个精神饱满,人人都是后天巅峰之境。
“把他拿了,带回府堂,仔细审问。”
白衣青年看了一眼何牧之,下了指示。
“慢着!”
何牧之喝住了上前拿人的两个执法卫士,朝着白衣青年笑道:
“请问千卫大人,我所犯何罪?你又以何名义拿我?若如此,他是不是也要一起拿了?”
何牧之指了指柳姓登徒子。
“都带走!”
白衣青年一甩袖子,喝道。
手下之人齐齐的高声应道:“是!”当即将青衣少女、地上伤的汉子,连同柳姓登徒子一并拿了,往府堂而去。
“慢着!”
一行尚未走出几步,便听得一声娇喝从后方传来。何牧之扭头,便瞧见胡三娘轻摇香扇扭着腰肢踱着莲步赶了上来。
“不知三娘喝停我等有何干系?”
白衣青年抬手止住了众卫士,上前施礼毕,笑如春风。胡三娘福了一下身子,贝齿轻启:
“听说小玉和柳大公子当街惹了些许不快,我这一得信儿,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哟,柳大公子这脖子是怎么了?咋还见了红?”
她望见他手上鲜血直流,故作不知,上前温柔的探视和抚摸,末了狠狠瞪了一眼青衣少女,喝道:
“小玉,你说,是不是你抓的?”
不待青衣少女回话,那柳姓登徒子又气又恼,脖子止住的血,复又流出,指着何牧之道:
“是他,差点要了我的命!”
何牧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灵儿也忍不住,躺在虚无缥缈之地,四肢朝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发生了什么?”
胡三娘吃惊问道。
白衣青年背述前事,及待他讲完,她从随身的香囊里,掏出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子,塞到他手中道:
“这生肌玉髓采自万年寒冰之心,除了养颜美容,素有止血生肌之功,你且给他用上。”
“多谢三娘予药。”
白衣青年也不客气,将羊脂玉瓶递给柳姓登徒子,让他自己使了,接道:
“三娘若无它事,小可先行一步,府堂之事毕,再登门拜谢。”
言罢,便招呼手下之人拿着何牧之一行前行。
“三姐!”
青衣少女喊了一声。
胡三娘摇了摇香扇,笑道:
“若去府堂之上,非要分个一二,我家小玉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不若这样,死者家眷抚恤费我三倍出之,伤者一干费用全记我这儿。这事儿要不就这么算了,千卫大人,你觉得如何呢?”
在她看来,一个奴仆而已,死则死了,无外乎赔点钱了账,没甚大不了的,关键是名声损了,那可得不偿失了。
可那柳姓登徒子闻言跳了起来,尖着嗓子叫道:
“他要杀了我,你还要大事化了?绝无可能!”
“行了,够了。三娘既然有此心意,此事就这般结了。”
白衣青年显然明白了胡三娘的话中话,若是府堂对问,何止小玉的名声,连他柳家的名声,恐怕也得蒙羞。再者,他深知内弟的德行,平日里横行街市惯了,寻常人家那个敢声张,可今日惹上的是风云拍卖场的人,谁不知道风云拍卖场背后可是站着无比强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