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黑钢没有挣扎，就算挣扎也没用，只会惹来伪帝和帝级的族长。

涂山黑钢也知道了为自己治疗的是那个被簇拥的人类，自己多少年来想都不敢想的待遇竟然被一个人类得到了，涂山黑钢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嫉妒，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平等对待自己的人。

是人，不是狐。

而且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中没有嘲讽，也没有仇恨，只有知道自己身份后的惊讶。

涂山黑钢忍不住询问：“听它们说你叫楚齐，为什么会帮我治疗？”

楚齐本想走了，没想到这只难得的斗鸡眼狐狸却主动搭话，让楚齐止住了脚步。

“只是以为还有受伤的自己人，所以就出手了。”

“哈哈哈哈！”涂山黑钢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黑钢，你笑什么？”有皇级的火狐忍不住开口呵斥，因为它从涂山黑钢的笑声里听出了嘲笑。

你一个叛徒能嘲笑什么？

“我笑狐族虚伪，我笑狐族伪善，我笑堂堂妖界第一大族不如一个人类，笑我错付了这一百三十年为狐族出生入死。”

楚齐听着这话，好像有故事啊。

“楚齐，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涂山黑钢跟楚齐倒是没有那么针对，反而还挺友善？

“可以。”名字而已，就是给人叫的。

“你不觉得我怪异吗？我和其他狐狸不一样。”

“你是说你的斗鸡眼？”

“没错，斗鸡眼，你们人类是这么叫的，但是狐族之中，它们只以为我是个异类，对我这个异类，你还愿意帮我治疗？”

“其实人类之中还是有挺多跟你一样的斗鸡眼，并不用算是异类。”

只言片语中，楚齐好像知道了大概，应该是这么多年来这只斗鸡眼黑狐在狐族之中被当作异类，忍无可忍之后才心生怨恨。

“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我不是异类，我不是，涂山术、涂山芷火，还有你，涂山也令，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涂山黑钢流着泪，向着周围的狐狸咆哮道。

似在发泄，也似在抱怨。

“我们从没觉得你是异类。”

涂山玉珏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她也没想到涂山黑钢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误入歧途，以前只以为它孤僻，却不想是不敢见狐。

“笑话，不当我是异类，为什么这一百三十年来，所有的狐狸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嘲笑？不当我是异类，为什么每次受伤我都是最后一个治疗？不当我是异类，我的父母当初又怎么会一回来就抱着我哭？我亲爱的族长大人，你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涂山黑钢满目狰狞，可能这些话憋在它心里已经有很多年了吧。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周围的狐狸听到涂山黑钢的话，想到自己当初因为好奇涂山黑钢的眼睛，而去刻意关注和讨论的时候，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刺痛了涂山黑钢脆弱的内心，纷纷低下了头。

“族人可能会好奇，但是不会排挤你嘲笑你，黑钢。”涂山玉珏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