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进修班就是作协来组织的,而王濛是作协副主席,他只要肯点头,把余桦全家塞进去都没有问题。
但新收的余老弟真有本事吗?
王濛茫然了,他想要验验货:“余桦啊,如果你能在这一段时间,写出一些东西来,我看了之后也觉得有创新,我也推荐你再上一层楼,做个成人之美。”
“——还不谢谢王主席?”余切提醒潦草小狗。
“谢谢王主席!”余桦反应过来了。
于是,余桦就这么被安顿在《十月附近的招待所,和一些其他后世并未出名的青年作家一起,为了自己的第一份《十月稿子改来改去。
到底他能写什么?
余切说,你首先要知道,你要看什么?
余桦就开始思考,自己看什么?
川端康成?还是卡夫卡,或者是余切?
还是马尔克斯?
魔幻现实主义,或者说被余切认为是拉美现实主义的文学,给他了很大的帮助,这种无拘无束的文学创作形式,简直令人想象力纷飞,仿佛成为文学世界的主宰。
但他仍然没有创作出使自己满意的作品,他连什么主题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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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桦被塞进东四十二条招待所某房间,这里的窗外是一株巨大的槐树,因为槐树太过于巨大,从早到晚,在不同的时候,槐树会把它的阴影烙在斑驳的绿漆墙裙上的不同位置。
余桦又买了一摞四百字稿纸和一瓶英雄牌蓝黑墨水,他写到纸也透了,钢笔笔尖都不大光滑了,还是不满意。
余切怎么就下笔如有神呢?
迄今为止,余切的小说读起来,还没有那种“勉强”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出来就是成品。
余切每隔一段时间会来看他,请他吃饭,分享一些他自己对文学的见解。而余桦手上没钱回请,就帮张守任整理全国各地——现在已经是亚洲各地读者寄给余切的信件,信中往往一开头就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余切,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实际上是什么呢?
读者家里面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老婆跑了,儿时的好友不认识自己了,婆婆是个大坏蛋……等等。
令余桦感到心向往之,又非常的嫉妒。
妈的,怎么别人那么牛逼啊。
都成人生导师了!
而张守任渐渐发现余桦一个常人不能及的特点:
这个人非常淡定,无论看到什么炸裂性质的瓜,他都不觉得稀奇,能心平气和的复述出来:比如读者信上面写,男的没有生育能力,但能正常行房,但不知为何,他老婆却连着生了几个孩子,他怀疑老婆出轨了,他父亲却拦着他,说这些孩子确实有他们家的基因……
他怀疑是父亲绿了他,父子一度闹到要打官司,一次打架之后,父子俩双双送去医院输血,发现血型不一样。
原来父子也没有血缘关系!是假父子!
父亲的脸都绿了,母亲此时嚎啕大哭,说出一段尘封多年的出轨往事……
全编辑部的都惊呆了,不知道怎么回这种读者信件,只有余桦全程面不改色,代替余切写了一封回信,以余切的口吻,劝说这个读者今后要热爱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