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好在这等着呢,哪都没乱动。是这个人走到他面前,非要说些听不懂的话。
他没有不听话的。
江烬霜笑着看向青姗,语气如常:“青姗小姐见谅,我家这位……面首,平日里挺乖的,一般不会跟旁人过不去。”
顿了顿,江烬霜继续道:“只是今日不知怎么了,无端端惹了青姗小姐不快,实在不该。”
“等本宫回去了……”江烬霜意味深长地扫了砚诀一眼,将这话专门说给青姗听,“定要好好惩罚他一番”
少女的尾调微微上扬,说是“惩罚”,却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亲昵旖旎。
青姗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听江烬霜“不知羞耻”地在她面前打情骂俏,气不打一处来。
“公主殿下,这里是镇远将军府,是我父亲的寿宴生辰,”青姗冷声,“您若是想与您这面首调情,大可回你那公主府去。”
江烬霜一脸无辜,装作讶异地捂了捂嘴巴:“青姗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不过是见砚诀惹了你不快,要好好教训一番。”
“怎么青姗小姐这话……听着酸溜溜的。”
江烬霜不懂感情,但极善洞悉人心。
青姗脸颊连同耳尖涨的通红,气急败坏,恼火中,这才想起什么。
她指着自己脖颈处已经愈合的血痕,语气狠厉:“公主殿下的面首意图在将军府谋杀青姗,这件事,公主殿下也不闻不问吗!?”
江烬霜看着那条极淡的血痕,眯了眯眼,许久,才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
一旁的砚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向青姗的眼神全是冷意与肃杀。
他伸出手,却是扯了扯江烬霜的衣袖。
哑声道:“我不是……”
不等砚诀说完,江烬霜看向砚诀,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青姗是什么人,她可能不了解。
但她绝对了解砚诀的性格。
砚诀绝不会是那种毫无理由便动手的人。
“哟,原来是一条血线呐,”江烬霜语气凉凉,“若是本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青姗姑娘不小心掉的头发丝儿呢。”
“青姗姑娘也是出自习武世家,怎么,这些小伤也要喊打喊杀,追根到底?”
青姗冷哼一声:“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这伤口大小暂且不谈,你的面首在将军府意图行刺,这是不争的事实!”
“事实?事实在哪?”江烬霜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微沉,“谁看到这伤口是我的面首弄伤的了?”
“本宫说,这伤口是青姗小姐自己用指甲划伤的,你待如何?”
“你!你简直胡言乱语!”青姗面红耳赤,“殿下若是不肯承认,臣女自会将这件事揭发到父亲那里,届时,倒是看看父亲是信你这个面首,还是信我!”
“好哇,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将军大人,”江烬霜气定神闲,双手环胸,“本宫倒也很想知道,刚刚青姗小姐与我的面首,在这假山后到底交谈了些什么。”
顿了顿,江烬霜一脸无辜道:“我家这位面首呀,最是胆小柔弱,莫说是行刺了,就是蚂蚁也不敢踩死一只啊。”
“本宫倒是好奇,青姗小姐究竟说了些什么,能让砚诀动手。”
虽然江烬霜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能让砚诀亮剑的,理由其实也不难猜。
“江烬霜,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狠毒无耻!”
青姗口无遮拦,气急败坏!
江烬霜冷嗤一声,眯眼笑着:“本宫倒是觉得,砚诀这一剑,轻了。”
说着,江烬霜笑着看向砚诀,语气温柔:“砚诀,下一次,要留一道深一些的疤,要让她长点记性,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