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序和丁秀秀走进屋内,昏暗的光线从破旧的窗户透进来,映照出屋内简陋的陈设。
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几把缺了腿的椅子,墙角的灶台上还冒着淡淡的烟气。
昏暗的光线中,一道身影显得格外瘦小。
但她却熟练地用火柴点燃了灶台下的柴火,火苗跳跃着,映照出她专注而略显稚嫩的脸庞。
这正是陈明序的大女儿,尽管只有七岁,却已经学会如何在简陋的厨房里忙碌。
她小心翼翼地用一把破旧的铁勺搅拌着锅里的稀饭,以防糊底,锅边的竹篮里还放着几片自家腌制的咸菜。
房间角落的一张破旧的竹席上,五岁半的二女儿正看着三岁半的妹妹。
妹妹正好奇地伸手去摸地上的鸡毛掸子,而姐姐则耐心地教导她不要乱碰,以免弄脏了手。
陈明序站在门槛上,目光穿过昏暗的室内,落在两个忙碌的小小身影上。
当孩子们察觉到父亲的存在时,她们的动作突然一滞,都显得有些紧张,没有一点见到父亲的喜悦。
陈明序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苦涩。
当时的他确实不喜欢三个女儿,感觉三个女儿给自己丢脸。
现在想起来,他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发闷,怪不得三个女儿以后都和他不亲。
陈明序深吸了口气,幸好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世他一定要让妻女过上幸福生活,弥补前世的遗憾。
丁秀秀已经进去帮忙。
没多久,开始吃早午饭。
桌上摆着稀饭、番薯、炒番薯藤和一小叠咸菜。
这就是家里的早饭和午饭,家里穷是这样的,一天就只吃两顿,只是填填肚子就不错,根本没想着吃饱。
陈明序看着三个女儿面黄肌瘦的样子,心中更是心疼,自己只喝了碗稀饭,把番薯推给三姐妹让她们分。
三姐妹都很意外。
暖宝已经直勾勾盯着,吸溜着口水。
陈明序能看出几个姐妹的胆怯,心中叹口气,看来自己也要用很多时间去改变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印象了。
吃完简单的早午饭之后,陈明序做到了门槛上,目光放空的看着远处的天空,继续整理脑海中的记忆。
时隔三十年,很多记忆早已经模糊,他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爹娘长什么样了,需要一点点的拾起来。
等到丁秀秀收拾好,他把丁秀秀叫过来,说了自己打算做索面的事,做了二三十年索面,他也最熟悉。
索面是一项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古时候更是被称为贡面,专门上供给皇帝吃的面。
未来的东岙村更是成立了共富工坊,建起了进士索面馆,打造了进士索面的品牌。
他对于索面的制作非常熟悉,而且经过后来的不断改良,他手里还掌握着索面最佳的配方和制作方法。
“索面?”
“你知道怎么做索面?”
丁秀秀的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索面对于温市人就相当于补品一样的东西。
无论是老人祝寿,生日喜宴,或是妇女产后,都要食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索面。
很久以前十里八乡有不少人会做索面,但现在已经少了很多。
村里她只知道枫树脚那边有几户人家会做。
但是索面的制作方法,根本就不会外传。
她也没想到,陈明序竟然在外面学会了怎么做索面。
“当然,我在外面可没有瞎混。”陈明序有些心虚的开口。
想要学会怎么做索面,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还需要一些天赋,他只能说自己在外面学得。
丁秀秀一怔,睁着疑惑的大眼睛。
“我做出来,你就相信了。”陈明序连忙岔开话题。
“好。”
丁秀秀反应过来,陈明序确实没必要撒谎。
“你等会去买点面粉、米粉和盐。”
“对了,现在面粉多少钱?”陈明序询问道。
“普通面粉两毛一斤。”
丁秀秀回答,“索面可以卖到八毛。”
陈明序马上在心里计算了一下。
在制作索面时,除了面粉还要加入水和盐。
当然最后晒干的时候,大部分水依旧会被蒸发掉,可以粗略不算水的重量。
就算成本只当面粉算,都可以赚四倍。
他一天差不多能做五十来斤索面,算一下一天差不多能赚三十来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