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妇家后,一行人来到约定好的地点与韩煜顺利汇合。几年未见,韩煜脸上苍老了许多,两鬓和下巴的胡须都已花白,看起来和平常在街上见到的老爷爷并无二致,完全失去了当年身为将军时的风采。
寒暄几句之后,韩煜将这几天在淮水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讲给丁青山听。原来,此地氏族众多,等级制度极其森严。他们派出的斥候,不仅打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还时常因为身份暴露而陷入危险之中。此外,由于他们是外地人,又不信仰当地的活佛,因此在这里根本无法正常生活,甚至连进店吃饭都会被店家当作异教徒赶出门外。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丁青山皱着眉头问道。
韩煜思索片刻后回答道:“目前最紧要的任务,便是想办法进入淮水最大的供奉寺庙,献上香火钱并取得信仰文书。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此地自由活动。”
自从得知公主失踪的消息后,韩煜便心急如焚,夜不能寐。而戍守边疆的将士们更是群情激愤,誓言一定要找到公主,报答她的再造之恩。
在了解完情况之后,他们来到了淮水最大的裁缝店。这家店铺是主佛转世灵童噶扎佛王的地盘,他与阔博长老、柞木头陀以及瓦西圣僧一起被称为淮水四大贵族。除了最高领袖裕达活佛之外,他们四人拥有对淮水的绝对支配权,掌管着人们的生老病死、吃喝拉撒等一切事务。
在淮水中,所有人都必须信仰和供奉裕达活佛及其转世灵童。每一个人从出生起就要穿着象征着他们信仰的衣物,以示忠诚。当他们走进裁缝店时,店主和几个伙计看到他们是外地人,而且穿着不错,立刻热情地迎接了过来。
为首的掌柜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无法看出他的年龄。他手中握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鼻烟壶,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手上戴着许多金银饰品,脖子上挂着一串玉制佛珠,两只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热情地向他们介绍店内的各种衣物,并展示出不同款式和颜色的布料,让他们挑选自己喜欢的服装样式。
“几位客官,器宇不凡,看模样不像是本地人,是外地来淮水做生意的吗?”面对进店的几位客人,瘦高男人警惕地问。
“掌柜好眼力,我们是青州府做粮食生意的商人,听说此地盛产青稞,我等慕名而来,就是想购买一些到内地去卖,您也知道,这内地人口多,粮食需求大。”丁青山接话道。
“盛产青稞,你是听谁说的?”男人明显不信这年轻人的话,反问道。
“额...”本就是胡诌的一句话,却被对方找到破绽,在短暂停顿后,他接着说道:“听谁说的?自然是同行。”
闻言,瘦高个中年人吹了吹胡子,没好气的说道:“肯定是何富说的,妈的,就他嘴快。”说完他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众人表情。
听他将答案说出,楚瑜立刻张嘴想要回答,却被一只手掌捂着。
“何富?不是,几年前与一有过一面之缘的商人交谈时,听他提起过,淮水青稞质量上乘,而且麦香十足,作为主要粮食是再好不过的,活佛老爷们拥有的地多,收获的青稞也就多,吃不完,烂在仓库里不划算,不如卖了换钱,岂不一举两得?”青年人目光直视着掌柜,眼神真诚的说。
“嗯...确实是如此,今年咱们的青稞确实大丰收,陈年青稞该往外卖了,否则是该坏了。”自己胡说的一个人名,这伙人没上套,掌柜的暂时打消了疑虑。
“哦?掌柜的怎么称呼?可否引荐一下?”青年人立刻问道。
“贺里查亚,你就叫我贺里吧,本人是噶扎佛王的管家,今年我们丰收了百万斤的青稞,陈年粮食确实要卖掉,不过你们面生,还没有与我们做买卖的资格。”瘦高男人高傲地说道,眼神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