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盯着魏进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然后缓缓说道:“清白之人?”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人不禁心生疑惑。紧接着,丁青山又说道:“魏公公,我如果没查错的话,你以前在净身房干过吧?据说你刀工精湛,说割一厘绝不会割二厘,做事干净利落,说你是整个宫殿的第一把刀也不为过。”他的话语如同一阵寒风,吹拂着每个人的心弦,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怎么知道?就算是这样那能说明什么?”魏进朝气急败坏地吼道,但他刚被打得脑浆翻涌,此时的意识和自控能力已经没有受伤前那么清晰,声音中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心虚。
“老朽查过了,这婴儿的皮是被人用小刀一寸寸剥下来的,整个皇宫,有小刀的地方只有净身房,经过比对,这些伤口正是净身用的月牙刀所剥离。”仵作捋了捋胡子叹息道。
“你……你们胡说!!难道整个皇宫只有我会用月牙刀吗?”被人指证,魏进朝立刻慌张起来,大声反驳道。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小冬你说。”丁青山转头望向年纪最小的那个宫女问道,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被点到名字,那宫女明显身体一颤,浑身抖得厉害,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气息微弱,带着哭腔说道:“丁大人,小女……小女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见她如此,丁青山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提及此事,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或许听我说出来,你心里能好受一些。今天,晨妃突然出现胎动迹象,魏进朝等接到消息后,立即安排桃红、小冬、柳叶、白雪、稳婆刘式以及太监孙自宗等人负责晨妃的分娩事宜。然而,这次生产过程异常艰难,原因就在于魏进朝早已被人收买,他们的目标正是要陷害晨妃娘娘。”他稍作停顿,接着继续讲述道:“为了实现这个阴谋,他们早在多年前就精心策划,安排了一名侍卫与宫女成为露水夫妻。恰好,这四名宫女中的其中一人在此期间意外怀孕。尽管晨妃提前胎动让他们措手不及,但显然他们对此已有预料。于是,魏进朝等人假意替晨妃接生,实则采用暴力手段,强行促使宫女提前胎动。接下来,为了让晨妃诞下‘怪物’的事实确凿无疑,他们甚至当着那名宫女的面,残忍地将孩子解剖,用其替换掉真正的皇子。”
听到这里,已经半死不活的太监立刻激动的大声道:“你...你胡说!!根本...没这回事。小冬你可别上他的当!”
小冬惨白的脸上已经挂满泪水,她看着眼前的丁大人,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地问道:“丁大人是如何得知?”
丁大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刚刚我将襁褓之中的婴儿拿到你们面前辨认,只有你和魏进朝敢于睁着眼睛。魏进朝自不必说,他本就是个恶人。而你,虽然你的眼神透露着害怕,但更多的却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切与疼爱。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情感,即使你努力想要隐藏,也依然会流露出来。”
小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抬头看向仵作怀中的婴儿,仿佛要把所有的爱都传递给他。
“小冬,你可别听他胡说,他在诈你。若是你承认了,那我们,包括你的家人全都得死。大家放心,只要撑过今天,丞相会为我们做主的。”魏进朝见宫女意识似乎有所松动,急忙说道。
“是啊,小冬你可别乱说啊。说错了,咱们都得死。”稳婆刘氏看到魏公公给她使眼色,立刻狠狠的掐了掐小冬的胳膊,阴冷的说道。
那恶婆娘的小动作皆被丁青山收入眼底,他怒吼道:“刘氏!你恶贯满盈,斩你十次都不够!还不如实招来,方可保你家族平安。”
“大人,您可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小冬生过孩子??”刘氏横着脸,一脸无辜的说道。
丁青山冷笑一声,目光扫向众人,沉声道:“证据?找个大夫来验验便知。晨妃娘娘生产时,你们端出了好几盆血水,若仅是一人的血迹,那晨妃早就一命呜呼,但晨妃娘娘依旧活着,这就说明这些血迹并非是一人的。虽然你们几人在接生时身上都沾染了血迹,但是你们却刻意将下裙摆也染上了血迹,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在掩盖一个秘密,小冬在生产完孩子后,她的下体出现了大量血迹,这些血迹将裙子的下方给染红了,这样极易让人看出端倪,于是你们便集体将裙子的下摆染红,用以混淆视听。”
他的声音冰冷而严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稳婆刘氏看到事情即将败露,心中一阵惊慌,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只见她突然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走到小冬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并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不守清规的小贱人,若不是丁大人今日揭露真相,你还打算瞒着我们多久?早有传言说你和侍卫私通并生下了孩子,我本以为那只是谣言,却不想竟然是真的。你这不知羞耻的行为,差点害死我们!”说完,刘氏又转身对着丁大人行礼道谢,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丁大人明察秋毫,公正决断。其实老婆子之前当姑姑时,也曾听闻过这件事,但当时觉得她年纪尚小,并未将此事当真,没想到……唉!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刘氏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仿佛对小冬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失望和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