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忙收回手,甚至不自觉后退两步,离沈青骄远点,生怕自家姨夫人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美妇人先是瞪了疾风一眼,再看向谢宴礼,怒道:“混账,一起去宴客厅。”
说完,转身,怒气冲冲地往宴客厅而去。
谢宴礼转眸睨着沈青骄好一会儿,才甩袖往宴客厅而去。
府里的邹管家也适时朝沈青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这边请。”
沈青骄朝他点了点头,看了疾风一眼,笑了笑,随即快步跟上谢宴礼的脚步。
待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宴厅,美妇人已然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杯里的茶水。
两人进来,她都不曾抬眸。
谢宴礼一进去就走到下首的一个位置坐下,也端起了小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沈青骄看了上首那美妇人一眼,又看了谢宴礼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坐?但秉持着她的人设,她还是站到了谢宴礼的身旁,垂首低眉。
美妇人的身份,她也已然猜到,是抚养谢宴礼长大的小姨徐婉竹。
她摸过谢宴礼的底。
只是她并不知,他的这个小姨在这里的地位,竟是这般地高,谢宴礼对她颇为敬重,且有求必应。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徐婉竹,此刻才能清晰地看清她的面容。
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形容的便是她吧?
即便眼角处已然有了不容忽视的岁月沉淀,也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美。
而且她眉宇间,和谢宴礼竟有几分神似。
若不是查到的资料上显示,谢宴礼的母亲已故,她都要怀疑,这个女人就是谢宴礼的母亲。
就在沈青骄想得出神之际,一件披风从她身后披了过来。
她一怔,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她微笑着将披风给沈青骄披好,“姑娘衣服都湿了,小心着凉。”
沈青骄朝她点了点头,弯弯嘴角,“谢谢。”
嬷嬷也只是笑笑,便已经退到了美妇人的位置旁边站好。
之后,整个宴会厅便开始陷入一片安静之中,除了茶杯盖摩擦着杯沿的声音,便只剩下大家的呼吸声了。
忽地,一个茶杯从上首扫落到地上,噼里啪啦,茶杯碎了一地。
“跪下!”徐婉竹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却是带着愠怒的,也颇有几分威严。
厅内一阵寂静,没人说话,也没人跪下。
沈青骄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双腿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应该是让她跪的吧?
却不想,她这一跪,众人皆是一愣,包括谢宴礼在内。
站在徐婉竹身旁,刚刚给她披风的嬷嬷忙走过来,将沈青骄扶了起来。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是吓到了吗?腿软了?”
沈青骄更加懵了,几个意思?不是让她跪?
很快,美人便给出了答案。
只见她忙起身走过来,拉住沈青骄的手,将她人拉着走到上首的位置,而后将她按坐在她刚才坐的那个位置旁边。
“我是让那个不孝子跪,可不是让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跪。”美人对她开口,声音是娇娇软软,好听得紧,和刚才的声音仿佛不是一个人。
她向来对美人没有抵抗力,特别是美丽的女子更甚,所以,此刻她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的美人,至于她话里的内容,她听得并不是很认真。
徐婉竹执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似在安抚她,然后转头看向谢宴礼。
刚才温柔的眼神顿时变得锋利。
“谢宴礼,你现在翅膀是硬了?我也管不了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