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野鬼感觉脑子要坏掉了……他是真不知道谢家的亲戚关系啊!
“禀大人,表小姐昨日回府后,待了没多会儿,就被老夫人给赶出去了。”
“赶出去了?”焦不白看着突然出声,在之前到京兆府报案,说是主家被杀的那个仆从。
他对这人有些印象。
“对!赶出去了!”谢尚齐听到关键词,立马就续上词儿了。
他神情哀戚:“我劝不住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意孤行、一错再错。”
“澜丫头不过就是提了嘴嫁妆,母亲便以为她是要把嫁妆拿走,担心会从此断了富贵生活,疾言厉色的咒骂澜丫头是白眼狼,说她这些年吃着谢家的、喝着谢家的,连住,都是住在谢家,到头来,却总是惦记着当年她从江州带来的那些嫁妆。”
“可母亲偏偏也忘了,那些嫁妆,本就与谢家没有一文钱关系。”
“这些年,谢家能吃香喝辣,铺张奢靡,全都是借着澜丫头的嫁妆贴补,如此已经是对她不住。”
“怎可再继续更厚颜无耻,咒骂澜丫头呢?”
谢尚齐呜咽了两声:“澜丫头苦啊!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被最亲近之人这般泼污,母亲、母亲实在是糊涂啊!”
“只怕也是伤了澜丫头的心,让澜丫头宁可流落街头、朝不保夕,也绝不再踏进谢家。”
焦不白盯着‘谢尚齐’瞧了一会儿。
眼前之人,声泪俱下,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哀切婉转。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有种怪怪的感觉。
但真让他说,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奇了怪哉!
“所以,宋家小娘子,此时并不在府上?”
野鬼又卡壳儿了几息。
他有些狂躁的在谢尚齐身体怒吼:你能不能按词儿说!
“是的。”
先前说话的那仆从,再次出来道:“如今,表姑娘已经与主家断了亲。”
他扭头,从旁边的桌案上,取来一个古朴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正躺着薄薄的一张纸。
“这是表姑娘昨日离开时留下的断亲书。”
焦不白拧眉瞥了仆从一眼,迟疑着,从匣子里,拿出宋澜亲笔所书。
盖说亲缘之情,自当血浓于水,养育之恩,殚竭心力。
凡为亲缘手足,前世同修相扶,后来偿还相报。
今而因钱财之恶,互生嫌隙,反目而仇,言必咒死。
似猫鼠相憎却同室而居。
既已至此,不若一别。
桥为桥,路为路,今后各不相干,互不相扰。
此为后凭。
宋澜,敬告天地。
短短几句,跃然纸上,却似有千斤之重。
焦不白不觉拧眉。
然阅至“敬告天地”四字时,此重压忽然一轻。
他不由得心生怪异。
总觉刚刚似乎发生了什么……
无人瞧见,刚刚自那张断亲书上,飞起一束五彩斑斓的黑光,于半空中分为两束,上至天,下入地。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风卷云涌,乌云密布。
(本章完)